“没。”

    林清禾摇头。

    卦象推演显示,紫气东来,表明紫微星之兆已冒出头,且呈龙凤象。

    说明紫微星不一定为男,也有可能出女帝。

    林清禾心脏跳的有些快,此卦象越少人知道越好。

    玄真有些意外,他笑道:“毕竟是帝王命呢,一时演算不出来也正常,先吃饭吧。”

    林清禾点头。

    大景的与拓跋国的边界处,一处大溶洞,恒王带着旧部在此地落脚。

    溶洞在悬崖边上,周边树林茂密,寻常人压根发现不了这个溶洞。

    几个月间,溶洞里边置办了许多东西,分了会事堂、正厅、书房、寝居。

    不过溶洞始终要暗一些,书房内,恒王手执笔,快速在纸上推算。

    他昨夜,不,是玉空观察天象,此时是玉空占领身体的主导权,在推算紫微星。

    “夫君,您已经在书房好几个时辰没出来了,喝口汤暖暖身子。”宋白微提着食盒进来,她已有三月的身子,不过她清瘦,看不出来有身孕。

    她跟着恒王离开东潘地,在溶洞安顿下来后,她十分忐忑告知自己有身孕,生怕他怀疑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

    岂料,恒王什么反应都没,不亲近也不冷漠。

    过惯了锦衣玉食日子的宋白微,在溶洞里颇不习惯,但她也不敢说,毕竟此处全是恒王的人。

    再者,根据她观察,恒王变了许多,很多时候她都看见他自言自语。

    宋白微心底暗暗揣测,恒王许是在林清禾手中吃瘪落败,深受打击,有些癫狂了。

    恒王没理她,过了片刻后,他缓缓抬头看着宋白瀛,眼神十分意味深长。

    宋白微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心生怯意,她往后退了步。

    恒王上前接住她手中的食盒,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声音阴柔:“王妃,你想做女帝吗?”

    宋白微猛地睁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跳如雷,她咬唇:“臣妾只愿做您身后的贤内助。”

    她十分紧张。

    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想要那个位置,我可以帮你。”恒王道。

    宋白微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她额间冒出了细汗:“夫君说笑了,女子怎能为帝,天下岂会认女子做君主。”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恒王走回书桌前,微呼口气。

    是啊,天下读书人大多是男子,女子如何能服众?

    玉空告诉他,景和帝不足为惧,帝王命又有紫微星傍身的那个人才是最大的劲敌,而这个人为女。

    卦象只显示了是个女子,具体是谁推算不出。

    恒王侧眸看着宋白微的肚子:“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宋白微闻言,下意识摸上肚子,有些不安的瞄他。

    恒王若有所思:“希望是个女儿。”

    紫微星降世,指不定还在娘胎。

    女儿?宋白微心底呸了声,她想要个儿子,母凭子贵。

    林清禾推算出可能是女帝后,将周雪宁的名字写在纸上圈起来,她之前算到她有凤命,会是她吗?

    还是她遇到过的某一个女郎呢?

    她罗列出好几个名字,打算找个时间回清山观,让道元老头去算算。

    “小姐,钟尚书逮回来了。”芍药在屋外敲门说道。

    林清禾将纸收起,笑道:“来了。”

    “你们是谁”

    钟尚书被五花大绑带回来,此时面色惨白不已,惊恐不安四处张望。

    他逃离出京,没有停息一刻,足足走了五个时辰,才找了处山洞躲着。

    钟尚书自以为,绝对无人能找到他,稍微放下心眯了会儿。

    也就是这时,白瀛与玄微精准找到他所在的地方,套住他的头一路疾行回来。

    上下颠簸感让他吐了好几回,一吐,他就被人踢球般踢到地上,等他吐干净后,又丢进水里再捞起来。

    几经折腾,他快奄奄一息了。

    白瀛嫌弃的看着他,冷哼声。

    玄微也不说话。

    气氛死一般寂静。

    林清禾在此时进来,她看到犹如死狗般趴在地上的钟尚书,挑眉勾唇:“呀!钟尚书怎如此狼狈。”

    钟尚书惊愕盯着她,情绪激动道:“是你!”

    “惊不惊喜。”林清禾笑眯眯入座。

    钟尚书浑身都在发抖,眼睛仿佛被充了血般赤红,他几个深呼吸,颤着音道:“国师为何不愿放过我,我愿意放弃京城的一切,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林清禾嗤道:“你祸害了不少人,一朝被揭发,还想揣着上万银票逃离京城,安度晚年?

    钟尚书,你没有这福分,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他敛了百姓不少钱财,看上她人美妻,直接夺走。

    实事干不了一件,阿谀奉承,见风使舵,搜刮民财倒是玩在股掌间。

    钟尚书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忽而讥讽笑,质问道:“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你近些年在京城捞了多少钱财,凭借你一人,原本破旧的道观如今变成了天下第一道观,这其中又包含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放狗屁!”芍药跳出来,上前就踹了他一脚,双目喷火盯着他,口水沫子全喷洒到他脸上,“我家小姐行医救人,驱赶魑魅魉魍,挣得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从不用于享乐!

    就你这样的老王八,也敢编排我家小姐,去死吧你!”

    芍药越说越气,又踹了他一脚。

    “好了,消消气。”林清禾斟了杯茶塞到芍药手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

    芍药一口气喝完,退到林清禾身后,眼神依旧充斥着怒火和不善看着钟尚书。

    “你说的不错,我近些年确实在京城挣了许多钱。”林清禾摊手,“没法啊,谁让我人美,医术高明,道术嘛也不错,别人就要上赶着送我钱。

    前几日回京,陛下不是赏钱来着,至于第一道观,也是陛下封的,原来你有意见的不是我,而是陛下啊。”

    钟尚书瞳孔猛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摇头:“不,您误会了。”

    林清禾笑意收起,冷笑道:“有什么话,去大理寺说吧。”

    不!不要!

    大理寺的人早在门口等候,听到林清禾传令,立即进屋将钟尚书捉拿。

    他们一走。

    红莲带着一阵冷风进茅山屋,她面色有些兴奋:“少观主!趣事,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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