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眸乍现红光。

    怎么回事,周节度使走了几步就动弹不了,他对上她的红眸,整个人失神般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一点点刺去。

    “朝瑶姑娘,他是自己人。”景恒王出声。

    朝瑶冷哼,掠过他入座。

    看到座位上的黑袍,她皱眉:“哪里来的?一股狐狸骚味儿。”

    疼!疼死他了!

    周节度使低头,急忙将匕首扔掉,胸膛已经被戳出血,见朝瑶坐在刚刚黑袍女子的位置。

    他有些迷惑。

    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说有人化成我的样子来套话?”朝瑶在空中嗅了嗅,嫌恶的蹙眉,没好气道,“她又骚又香的熏人,这你们都闻不出来,真是蠢货。”

    周节度使不敢说话。

    这一个个他都惹不起。

    躲在隔壁屋子偷听的红莲咬牙切齿,要不是林清禾摁住她的爪子,真想冲到隔壁狠狠咬她!

    她才骚!

    景恒王眼底浮现不耐,心情十分不好,究竟是谁发现了他,想对付他?

    是范丞相?还是太子。

    “周大人,你先回去吧。”他道。

    周节度使心底着急的很,没得到景恒王承诺会护着他,反而还受伤了。

    他怒气冲冲起身,拂袖离开。

    朝瑶嗅来嗅去,突然起身往隔壁屋走。

    她来了!

    红莲心惊她的敏锐,急忙去看林清禾。

    “走。”林清禾撕开阴路,红莲化为本体跳到她肩膀上。

    朝瑶推门而入。

    屋内空无一人,果然在这儿。

    赤狐!

    朝瑶蹲下身将一根狐狸毛捡起来,眸底闪过丝玩味,这世上竟还有狐狸能得到机缘化成人形。

    那她的大计是不是也能成。

    “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套话了。”景恒王跟上来问。

    朝瑶瞥他眼。

    “关我屁事,你自己那么蠢被人套话,自己解决呗。光想着我帮你,你那皇位让我坐吗?”朝瑶讥道。

    景恒王面色难看道了声是,手指缓缓攥住。

    巫,巫!等他当了皇帝就除掉巫!

    眼底突然出现一双褐色冷漠的瞳孔,他吓得抬头。

    朝瑶看着他冷笑:“你这小心眼的人不会是在心底想着怎么对付我吧。”

    景恒王心惊,神色迅速恭顺。

    “怎么会。”他道。

    朝瑶无所谓耸肩,意味深长朝他笑了笑,消失在原地。

    景恒王绷紧脸,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不爽啊!

    “下一步怎么做。”

    回到茅山屋,红莲问。

    林清禾放出卓华的那缕魂,红莲眼睛瞬间亮了,围着卓华打转,见他羞的低头不敢看她,更是来兴趣了。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今夜要一起玩玩嘛~”

    红莲朝卓华抛媚眼,娇声道。

    卓华打了个哆嗦,朝林清禾身后躲了躲,小声道:“我怕。”

    林清禾拉开距离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喝。

    红莲见她不管,变本加厉缠在卓华身边,在他脖颈处呼气,逐渐往上,舌尖一伸,舔了下他的耳垂。

    卓华浑身一抖,娇弱无力:“别。”

    “别什么别啊,让姐姐好好疼你。”红莲握住他的手,有意紧紧贴着他。

    卓华急忙推开。

    “男女授受不亲。”

    俊朗如玉的脸绷紧,闭上眼在念他在林清禾听到的清心诀。

    哦~红莲目露惊喜,他看上去好像个禁欲的佛子。

    更想推倒了。

    正当她往前一步,林清禾出声了。

    “红莲。”

    红莲嘟起嘴巴,哀怨的看向她:“你不让我上,你自己上?不然我们三个人一起玩?”

    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媚眼亮晶晶闪着光!

    卓华那惨白的鬼脸都红的跟花儿一样,闻言更是鬼使神差的看了林清禾眼。

    林清禾撩起眼皮,嘴角一扯:“试试?”

    红莲打哈哈:“不敢不敢,那个,我还有客人,先走了了哈。”

    她化成赤狐蹿出窗户。

    快逃快逃!

    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林清禾看向卓华,朝他勾手:“脸红什么,过来。”

    “少观主。”

    卓华小媳妇状走到她身上,见茶杯空了,殷切的倒茶,又乖巧站在一旁,时不时用余光去看她,在她看过来时又急忙低头,睫毛颤啊颤。

    太乖了。

    林清禾叹口气:“你想报仇吗?”

    报仇,卓华感知到他离开本体时的那股浓烈的怨气,不甘。

    他下意识点头,好看的脸又流露茫然:“可我怎么报仇啊。”

    “明日你跟着我一起上朝,到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了。”

    周节度使睡不着,熬着眼底的大乌青去上朝,跟陈知洵碰上时,他讨好上前。

    “陈大人,我………”

    还没说完,陈知洵对着他点头,直接大跨步朝前走,摆明不想跟他交谈。

    周节度使咬牙切齿,愤愤跟在身后,同时十分不安。

    他该不会真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吧?

    景武帝入龙座。

    陈知洵出列,周节度使心底咯噔声,下意识去看景恒王。

    景恒王目不斜视。

    “陛下,五年前卓武将通敌一事,臣从中发现蹊跷,其中确有周大人的手笔。”陈知洵道。

    “血口喷人!陛下,冤枉啊!”周节度使跪下,一直紧绷在头顶上的弦彻底崩了,他大声哀嚎。

    陈知洵紧咬不放。

    “这是证据。”

    “呈上来!”景武帝鹰眸一缩。

    大太监王德将证据呈上,是周节度使与邻国大夏一个主将的通信。

    但五年前呈上来的书信却是卓武将的字迹,景武帝阴沉着脸继续往下翻,气笑了。

    他猛地拍桌:“周崇礼你是何居心!五年前买通卓武将身边的心腹伪造信件,你仅仅是害死了一个卓家吗,你还害得我大景痛失一座城池!”

    满朝哗然,天子暴怒,臣子跪了一地。

    节度使周崇礼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哭道:“陛下,这是污蔑,污蔑啊!”

    呼——

    一阵阴风席卷整个大殿,所有人都感受到异样,冷的忍不住哆嗦。

    景武帝看着缓缓走进大殿的白光,厉声喝道:“天子在上,什么魑魅魍魉敢入殿!”

    何意!满朝文武骇然,控制不住朝后侧看,这一看,全都惊得跪不住了!

    是起猛了吗?青天白日的,他们怎么好像看到了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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