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地势险峻,无杂草树木,一眼看去尽是光秃秃的峭壁。

    林清禾拿出罗盘,仔细盯着上面的针,针转动一圈,最终指向峭壁底下。

    “竟然是掉下去了,难怪生息薄弱。”林清禾沉思道,眸光微闪了下,直接飞身而下。

    热,好热。

    峭壁底下一处洞溶,景衍躺在地上闭上眼奄奄一息,他艰难发出微弱的声息。

    他挣扎着睁眼,入目是冰冷的岩石,眼皮再次沉重不已耷拉下。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昏迷了几日,外边又是怎么个情况,他能度过这个死劫吗。

    还有,林清禾知道他的死讯,会有一刻伤心吗。

    景衍思绪涣散,感觉整个天地都在转,迷糊间他仿佛看到一个人影。

    是要死了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看到她了呢?

    这什么鬼地方。

    林清禾环顾四周,潮湿阴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她腰间系了绳子,直接一个跃步跳下溶洞内,站定后她双眸微眯,快步上前。

    果然是景衍。

    林清禾蹲下身给他把脉,脉象浮紧,主寒峫入侵,她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厉害。

    高热了。

    “冷,冷。”景衍紧闭双眸,嘴里呢喃道。

    林清禾视线落在他起皮干涸的嘴唇上,先用锦帕沾了溶洞上方滴落下来的泉水,慢慢拧入他嘴里。

    景衍下意识舔了舔唇。

    他生得极好看,就算是病了,也有种妖冶的脆弱美。

    林清禾看了片刻,将他挪到干净的地方,脱了身上的道袍盖在他身上,起火给他取暖,一边熬制药汤,还加了一片千年人参进去。

    等药熬制成,她静静坐在他旁边闭目养神。

    片刻后,肩上落下一股重力。

    她侧头,入目景衍的连头也生的十分饱满的脑袋。

    许是汲取到温暖,景衍一个劲往林清禾身上钻。

    林清禾叹口气,念了个清心诀道。

    祖师爷,并非我好男色。

    而是奈何这男色非要往我身上钻呐。

    她缓缓抬手将景衍搂在怀里,一边用功力给他取暖闭目养神。

    连续几日赶路,她也有些疲惫,在温暖的火堆前,林清禾眼皮有些疲乏,缓缓盖上眼眸。

    好暖,好舒服。

    景衍眼皮微动,他睁开眼,入目平日里朝思暮想的脸庞。

    不是在做梦吧。

    景衍抬起一根手指轻轻触碰林清禾的脸颊,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是真实的。

    他没死。

    林清禾在他身旁。

    景衍心底腾升起一股喜悦,同时又心情复杂,林清禾不该出现在这里。

    为何在此处,他也猜的到。

    林清禾感觉到一股视线盯着她看时,瞬间睁眼,对上景衍眼底的担忧跟心疼。

    “醒了。”林清禾将他推开。

    景衍娇娇弱弱倒在地上,一脸无辜的神态看着她,声音一出,十分嘶哑:“我疼。”

    林清禾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子身上看到如此娇弱的一面。

    还别说,还真别说。

    他长得一张人神共愤的脸,露出这娇弱的神态,令她有股冲动。

    此时此刻的林清禾终于能理解,为何男人都怜爱楚楚可怜的女子了,只要脸生得美,是真容易触碰心弦啊。

    祖师爷,徒儿对不住啊,什么清心寡欲,先自己看爽快了再说。

    林清禾立即将景衍搀起,让他靠在她身上:“可是这样比较舒服。”

    景衍弱弱的嗯了声,眼皮耷拉下,掩盖住心虚。

    林清禾将熬好的药端起,亲自喂他。

    景衍感觉要幸福晕了,这会儿倒是不敢看林清禾了,乖乖喝药。

    睫毛很长,眉眼很精致又不失阳刚,鼻梁挺拔,嘴唇薄厚适中,按照面相来看。

    他是王侯将相,原本的死劫也挺过去了,这鼻梁又高又挺,林清禾心底嗯了声,据说………

    林清禾的每一寸目光都让景衍心底忍不住颤抖。

    既甜蜜,又煎熬。

    喝完药后,林清禾让他睡觉。

    “我睡不着。”景衍有双十分明亮勾人的桃花眼,特意望着人时,眼底的深情能将人溺死在其中。

    林清禾直接用手掩下他的眼皮:“睡,我给你念清心诀。”

    “好。”

    夜里,扎特带着三千精锐兵突然攻打戈壁城。

    他的部下秦将领则是带着三千精锐兵去了戈壁城隔壁的东潘地。

    戈壁城跟东潘地相隔了一片大沙漠,扎特攻城时,秦将领还在路上。

    但他去攻打东潘地的消息传到郭不凡耳边。

    “拓跋搞什么鬼。”郭不凡没有直接暴起,而是看向容向松问道,“松树,你怎么看。”

    容向松没好气瞥他眼,也没与他计较,当下沉思道:“这不像扎特的打法,他背后有人支招。”

    他摊开地图,指着东潘地的位置道。

    “拓跋军要去东潘地必经之路便是这大荒漠,除非他们昨日便出发了,若是今日的话,此时定在路上。

    而东潘地的求助,明日一早必来,怕就怕其中有诈,我们派人去东潘地时,在荒漠里会遭到埋伏。”

    郭不凡仔细顺着他的话想下去,惊出一身冷汗。

    但他想到东潘地如今的主人,他道:“恒王好歹是个王爷,他求救,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容向松道:“看圣上的意思吧,要是国师在就好了。”

    林清禾去寻景衍将军了,也不知寻着没。

    郭不凡道:“国师曾同我说,拓跋一定会派人来,我们直接安排弓箭手在城墙上射击即可,不打开城门去追,也不出兵出城。”

    容向松点头:“按国师的做。”

    郭不凡直接照做林清禾的话,先安排两千精锐箭手在城墙处做好埋伏,再安排一千兵投石头。

    扎特带人一到城墙底下,还没开口激怒,郭不凡直接下令出箭。

    而且还不出声,打的拓跋军一个措手不及。

    二千箭手分别对准一个拓跋军,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顷刻间,三千拓跋精锐瞬间少了一半,他们没反应过来时,铺天盖地的石头直接朝他们袭来,虽不致命,但疼的要命,压根握不住兵器,下意识会丢掉。

    就在此时,大景的弓箭手再次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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