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智取啦。”林清禾笑眯眯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说说扎特此人如何。”

    景衍道:“武力高强,心气高。”

    郭不凡道:“狂妄自大,好女色,粗鄙!”

    容向松:“疑心病强,看不起女子。上次败给国师,听说他回去后还病了一场,三天不愿意出门吃饭。”

    周万秋对扎特不了解,在旁侧静静听着。

    林清禾刚喝入一口茶,听到容向松的话差点没吐出来,三天不吃饭,那对他打击真够大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几人商议到半夜,烛光才熄灭。

    翌日清晨。

    秦颂一跟秦十安穿梭在军营中,跟项母与项萱一起给将士们分发早膳。

    两人昨夜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露出粉雕玉琢的脸蛋,行事又大方,仰着脸喊将士们哥哥。

    激的他们恨不得抱回去当弟弟妹妹。

    “国师大人。”

    林清禾出现的那刻,将士们都停下吃食的动作,纷纷抬头看她。

    无论看她多少次都觉得国师真是绝美啊,美的不像是凡人,是天仙!

    又是看呆国师的一日。

    周万秋喝了声:“回神了!”

    她护犊子般将林清禾挡住,目光如炬的扫视一圈,跟将士们熟悉后,她泼辣的性子彻底释放。

    景家军背地里都叫她呛口辣椒!

    林清禾忍不住莞尔。

    吃过早膳后,林清禾带秦颂一姐弟去城里。

    季泽跟玄真十分快速上马车跟着一起去,

    景衍是主将,他望着林清禾离去的背影,心生向往,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舍的收回目光。

    “将军,任重而道远啊。”容向松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慨然道。

    景衍笑了笑:“行路难,也得攀登。”

    容向松对上景衍坚定的目光,他唇瓣动了动,微叹口气道:“将军,国师若是男子,非池中之物啊。”

    景衍摇头否认:“军师说错了,她是女子也是龙中之凤。”

    容向松愣了下,他又道:“是也,向国师这样的女郎,必定大放异彩,要她屈于后院,犹如明珠蒙尘。

    将军你………”

    他说这话时,心底腾升起一股浓浓的惋惜。

    女子嫁郎君后,这个世道都会教导她应相夫教子,应做男子背后的女人,尽管她本身夺目光彩,夫家总是会做出折她羽翼的事。

    容向松想到像林清禾这般厉害的人会遭到那种境地,就有些难受。

    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女子也能成就霸业,我心悦于她,倘若有一日有幸能与她在一起,不是为了把她娶回去蒙尘的。”景衍正色道,“她不是菟丝花,她是我心目中出淤泥而不染,傲然处世,不可高攀的清莲。”

    容向松心中大震,他朝景衍作了一揖:“是我心思狭窄了,国师值得。”

    景衍骄傲的笑了笑。

    她当然值得。

    因为她是林清禾。

    进入城中,迎面就是个卖糖葫芦的老妪,她满脸都是沟壑,脊背佝偻,看上去很老了,精气神却十分饱满,眼神柔和,慈眉善目。

    看到林清禾带着两个孩童。

    她上前主动道:“小姐,买串糖葫芦吧。”

    秦十安看着被冰糖裹着红灿灿的糖葫芦,他咽了咽口水,乖巧的垂眸不再看。

    秦颂一刚想拒绝,就见林清禾将老妪插在稻草上的糖葫芦都拔下来,用个大布兜装着,她惊的张大嘴巴。

    老妪也懵了,她下意识认为林清禾要抢劫,不知是林清禾生得太仙气给她感觉太好,还是怎的,她硬是没大喊。

    “小姐……”老妪无措呐呐道。

    季泽刚好下马车,林清禾抬头看他:“付钱。”

    季泽啊了声,下一刻听话的掏出荷包。

    林清禾给了十两银子给他,让他付吃吃喝喝的钱,为什么不多给,因为她抠。

    “给她五两银子。”林清禾道,又问老妪,“够买下这些糖葫芦吗?”

    老妪懵了,够!怎会不够,她卖一个月的糖葫芦也只能挣一两银子。

    “太多了。”她道。

    林清禾递给秦颂一姐弟一人一串糖葫芦,自己叼了根,分了季泽一根。

    其他的用布兜子装起一捆,拎在手中,她看着老妪:“恭喜你,家中添了孙辈,养孩子费钱,我与你有缘,添个见面钱。”

    季泽听林清禾这么说,从自己的私房钱掏出一两递给她:“我也添个钱,沾沾新生儿的喜气。”

    玄真刚下马车,见他掏钱,立即也掏了五十文给老妪。

    待老妪反应过来,几人已经走远,她攥住手里的银两,小心翼翼收好,冲林清禾离去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想到林清禾的话,老妪急忙回家,她孙媳快发动了,还没等她找稳婆,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大胖小子。

    老妪泪如雨下,双手合十感谢老天,她又摸着心口里的钱,更加坚定林清禾是仙女。

    她儿子儿媳去世的早,她一手拉扯大孙子,给他娶了个性格柔和,清秀的姑娘。

    两少一老日子过得清贫又和美。

    “巧儿辛苦了,我去杀鸡,炖鸡汤给你好好补补。”老妪剪了孩子脐带,用布裹好后,又麻利的烧了水给孙媳巧儿擦拭干净,对她笑道。

    她孙子在酒楼算账,这会儿回不来。

    巧儿忙摆手:“祖母,家中没多少钱了,喝点河蚌汤就行。”

    “河蚌汤凉性不能喝。”老妪摇头,将遇上林清禾的事告诉她,哼着曲调儿去杀鸡熬汤,屋里腾升起一股浓浓的香味。

    巧儿望着身旁的孩子,心底由衷感谢林清禾。

    两道功德光涌入林清禾体内,她脚步微顿,唇角微扬,她让季泽跟玄真将买下的冰糖葫芦都送给孩童。

    送完后,两人回到她身旁。

    玄真期待的问:“国师,送那老妪银两是不是别有深意啊。”

    林清禾看他眼:“想知道?”

    季泽竖起耳朵,也眼巴巴的看着她。

    想!

    林清禾道:“看她顺眼。”

    就这样?就这样!

    季泽跟玄真傻眼了,对视眼,都苦了脸,拖着沉重的脚步跟上,抵达北子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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