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道元表达喜爱之意,满满一封信的林清禾,已是十日后了。
她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刚将信收起。
玄真从外边冲进来。
“怎么了这是?”林清禾瞥了他眼。
玄真欲言又止,顿了片刻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我跟着林动去城墙巡逻的时候,感觉南边有冤魂在晃动,还伴随着哭声。”
林清禾拿起披风披上往外走。
玄真愣了下:“去哪儿啊禾姐。”
林清禾翻身上马:“南边。”
玄真迅速跟上,他就喜欢林清禾干脆利落的性子!
南边是个镇子,名为燕回镇。
“听说了吗,谢家少爷自从去了趟鬼谷山后就昏迷不醒,谢老爷重金求医,都开到天价了。”
转角的巷子里,妇人一边吐瓜子壳,一边朝街坊邻居八卦道。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从她手心抓了几颗瓜子。
“天价?那是多少钱。”
妇人看向拿她瓜子兼说话的林清禾,神色有些恍惚,她立即停下嗑瓜子,上下打量她。
“姑娘生得跟天仙似的,今年几何呀?家中几口人,哪里人士?”妇人目光灼热的看着林清禾。
心底啧啧不已,仙品大美人啊,瞧瞧这气派,这脸蛋,嫁皇帝都省得。
只是可惜了,在大景最边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生得再美,没有契机也到不了皇帝面前。
玄真眉头紧皱,上前挡住她的视线:“竟敢做媒到我禾姐身上,活腻了。”
他难得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再加上两人气派不一般,妇人的好友纷纷拉住她往后退。
几人密语几句后各回各家,原地只剩下林清禾两人。
林清禾哭笑不得,她还没问到价钱呢!
玄真道:“禾姐你不恼吗,她那眼神太直白了。”
“她是个媒婆,以此为生,为难她做甚。”林清禾道,“你去打听打听,接下谢家那活儿,有多少酬金?”
说到钱,她的眼睛亮晶晶。
玄真嘴角微抽,林清禾也就这个时候让他觉得,她确实是个人。
半晌后。
他回来,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两?”林清禾问。
玄真的手指摇了摇:“一千两。”
林清禾讶然挑眉,没想到这种小镇子也能有这么大手笔的富贵人家。
“走,瞧瞧去。”
谢家,气氛十分低迷。
谢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守在谢南寻身旁,镇上,附近城里的大夫都请过了,都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病症。
身上无外伤,内里也没病,但就是不醒,呼吸也很薄弱,有的时候甚至没有。
宛如一个活死人。
谢老爷一夜白头,日日也守在家中愁眉苦脸。
管家见状上前道:“老爷,少爷有没有可能是中邪了,咱们去请道士或者得道高僧来试试?”
谢老爷揉了揉眉心,重重叹了口气:“也好。”
“老爷,门口来了两个道士。”
此时,府上的小厮进正厅禀告道。
谢老爷抬头,与管家对视眼:“快请进来。“
说完,他想了下,亲自起身去迎进门。
看到林清禾的那刻,谢老爷脑海里瞬间想到两个字,神女。
玄真原本还怕对方会误会他是大师,毕竟他老,林清禾年纪小又生得美,刚想开口介绍。
谢老爷径直走到林清禾面前作揖:“见过师傅,不知您二位是哪个道观师傅。”
玄真闭上嘴,咳了声掩饰尴尬,闻言道:“清山观。”
谢老爷看了眼管家,管家摇头。
东潘地太偏了,恒王统城的日子,更是封锁了所有消息。
谢老爷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迎进去,他道:“犬子在城里的学堂读书,每逢初十便会回家一趟,这次回来后便昏迷不醒,什么办法都使过了,没用。”
说着,他声音有些哽咽。
林清禾颔首道:“明了,我得看到令郎的状态才知晓原因。”
谢老爷神色有些犹豫。
“谢老爷,能让我禾姐出手,算是你们有福气。”玄真道,“别看她年纪小,医术与道行,天下没几个人能比的上。”
这也太说大话了。
管家忍不住在心底腹诽。
谢老爷观林清禾气度,对她莫名有股信任感,他道:“师傅随我来。”
一路过去,林清禾发现谢府的布局不错,是个福荫地,显然谢家有先辈功德庇护。
谢夫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也丝毫不动,神色木然又悲伤的望着榻上的谢南寻,流干的泪水再次滑落。
吱呀,门打开。
日光洒在谢南寻身上。
林清禾看过去,那是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年纪不大,跟她差不多。
她上前,先看谢夫人:“夫人上了年纪,本就体弱,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谢夫人面色惨白抬头,见林清禾与谢南寻年纪一般大,她哽道:“孩子,你是寻儿的同窗吗,多谢你,有心来看他。”
她的声音十分嘶哑,精神也有些恍惚。
谢老爷沉痛不已,上前搂住她的肩:“是道观的师傅,她来给寻儿看看。”
不知那个字眼刺激到她,谢夫人激动的攥住林清禾的手腕下跪:“救救我儿,求求您救救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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