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他堂叔都没请动,张书记不去,张家亲一点的亲人肯定也不会去,所以他能请的就是郑家和远一点的亲戚。”

    哪怕张家亲戚去的寥寥无几,但是有张立外公一家的亲戚,那还是能撑撑场面充充人数的。

    “哦~将军没有一个,虾兵虾将一群~”乔辛夷了然。

    “你这张嘴可真损~”严华被逗笑了,“但你形容得真贴切。”

    “张老爷子今天还问了我家老许,让他点评一下何柔这个人。”严华耸耸肩,道,“张书记和张老爷子说,张老爷子要是敢去订婚宴露面,他就再登一个申明,和他老人家断绝父子关系。”

    乔辛夷目瞪口呆,好久以后才感慨道:“张老爷子身体可真硬朗~”

    “促狭鬼~”严华当然听懂了乔辛夷这话的意思。

    被儿子儿媳和孙子这么一通气,何止要身体硬朗,还得胸襟如海阔。

    “我就是这么一感慨,没别的意思。”乔辛夷情真意切,“张老爷子人很好,还是国家栋梁,我盼着他老人家长命百岁呢。”

    “严华姐,许政委怎么和老爷子说的?”乔辛夷挺好奇的。

    “能怎么说?只能如实说。”许政委那人是一个很公正的人。

    “他就把最近那些事和老爷子说了,包括何柔找噶子村的人破坏你和傅青山婚事这些事,老许那人不偏不倚,也没有添油加醋,老爷子看样子是还没有决定参不参加订婚宴。”

    说到这严华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请柬猜着,“只要何家这边愿意继续订婚,周六那个订婚宴应该不会取消。”

    张立和父母大吵一架以后自己张罗的订婚宴,所以今天这个断绝申明对他来说影响订婚宴的可能性不大。

    就像张老爷子说的,张立也自小是个犟种。

    乔辛夷猜何家不会舍得放弃何柔和张立订婚。

    这对于何胜利来说,张书记这个断绝申明也同时将张立和何柔订婚的消息放大传开。

    有利有弊。

    张立到底是张书记两夫妻唯一的儿子,当父母的最终一定会和孩子妥协,有这想法的人占大多数。

    回到家乔辛夷就和傅青山商量,“周六晚上我也去最大的国营饭店包个包间给乔百合庆祝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傅青山能不懂乔辛夷的意思?

    庆祝是假,现场看第一手热闹才是真。

    “想去就去。”傅青山又不是心疼那点钱的人,而且乔辛夷比他还能挣钱,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开心就行。

    “能订得到吗?”乔辛夷对这年代国营饭店的经营方式不太了解,省里最大的国营饭店的包间她之前听人说过好像那里不是随便就能订的。

    “我找人给你定。”傅青山应下。

    乔辛夷笑着看着傅青山,贴了过去就亲了他一下,“夸你一下。”

    傅青山眉毛微微一挑,“换方式了?改含蓄了?”

    他啧了一声,“我还是喜欢以前那种方式,这个我给你还回去,晚上再补给我。“

    说完傅青山抱着乔辛夷要躲的脑袋,捧着她的脸迅速亲了回去。

    亲完一下看乔辛夷在瞪他,他勾了勾唇角,“不高兴了?那多还你一下,双倍还你。”

    说完又迅速在乔辛夷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在乔辛夷和乌龟探脑袋似的要咬人的时候迅速把身子往后一仰。

    “亲归亲,可不兴咬啊~咬坏了,没劲儿了,晚上你又该不满意了。”

    回答傅青山的是乔辛夷恼羞成怒的一脚。

    “你给我等着!”她明天就去练体力,总有一天要悄悄惊艳傅青山,然后把他压榨得下不了床!

    领导家的热闹一个比一个爱看。

    发酵一天了,到了第二天单位里还到处都在嘀咕这事。

    倒是工业展工作小组办公室消停了,副组长就坐在那,嘀咕别的也就算了,一嘀咕这事,他那眼神往那边一扫,眼神和扫射枪似的太有存在感,话痨也知道闭嘴了。

    “乔翻译员忙着呢?”张老爷子过来的时候办公室忙得静悄悄,“有空陪我老人家走走吗?不耽误你太长时间,就聊聊。”

    “我正好也要歇歇。”乔辛夷还挺诧异张老爷子会来找她,她应了声放下笔就跟着张老爷子出去了。

    两人没有走太远,就在单位大院里的小林子里。

    “老爷子您想找我聊什么啊?”乔辛夷问。

    “和你聊聊何柔这个同志。”张老爷子没卖关子,“我想听听你说何柔同志的为人,听听你对她这个人的点评。”

    “那您算是问错人了,我这张嘴里可说不出何柔同志的好话,要我点评何柔,我恨不得连标点符号都带着白眼。”乔辛夷一脸纯良地看着张老爷子,“所以您还要听吗?”

    “你这年轻人说话是一点不藏不掖。”张老爷子还是头一回碰上乔辛夷这样的。

    不喜欢一个人是一点不藏,听听这是什么话?恨不得标点符号都带着白眼,听着可真够新鲜的形容。

    “我对何柔的厌恶那是藏不了一点儿~”乔辛夷竖着手指轻轻摇动。

    张老爷子还是道:“你且说说,我且听听。”

    “这可是您让我说的,那我可就使劲儿说了。”

    乔辛夷从她和何柔第一次在公安局见面开始说,说何柔哭哭啼啼跑走,然后让何家父母追着她把乔百合丢在公安局里。

    “何柔从第一天见面就开始和我们玩心眼呢,她一个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有啥好哭的?我这个从鬼门关里回来的,和何柔这个差点上不起学的人都没哭呢,她有什么资格哭?”

    乔辛夷接着说何柔找人传话让乔百合回何家,又故意装病说忘记乔百合回来了,把乔百合一个女孩子家晾在家属院大门外一整夜,乔百合回家后又让何家父母当乔百合是远房亲戚。

    “她说什么想给父母一个惊喜,然后又因为生病忘记了,狗屁不通的解释,也就傻子能信,她是病死了还是病得不能说话了?发个烧把她脑子给烧没了不成?她就是想给乔百合下马威,以为人家看不出她那点小伎俩呢。”

    乔辛夷又说乔百合一家来乔家又是跪又是哭的那副样子,“她那些话那些行为表面上在自责和愧疚,好像听着也是在劝和,可实际上她的目的就是要激化我们两家的矛盾,老爷子您不是那群傻子,我说这些您应该也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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