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捆上。”傅青山朝着几人招招手。

    “捆上~捆上~都捆成一串。”乔辛夷一手拿着没来及得放下的碗,一手扯着绳子的一端把那一串噶子村的人都拽过来。

    谁要是在后面磨磨蹭蹭不走,乔辛夷只用一个眼神就立刻有人帮她出拳。

    “你怎么下来了?”傅青山被乔辛夷这牵狗似的动作逗笑了。

    “下来凑个热闹。”乔辛夷朝着新被捆的男人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恶狠狠地瞪她。

    “眼睛不想要了?”傅青山抬手朝着这人的脸打了一拳过去,李军他们来得太快,刚才都没来得及动手。

    他的大喜日子这么给他找事,这人多挨几拳都是应该的。

    傅青山这一拳头下去那个男人顿时老实了。

    “李军,劳你和小楼跑一趟把这些聚众闹事的人送你单位去。”傅青山指了指乔辛夷手里牵着的那一串。

    然后又走过去把地上的柴刀捡起来递给李军,“这人当众持武器意图伤人,也是这起聚众闹事的带头人,审一审他们,是谁指使的,有什么目的。”

    乔辛夷立刻点头附和,“问问他们怎么知道我叫乔辛夷,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陈大川那些公安都是好人,不可能会把她的个人信息告诉噶子村的任何人。

    想到李军昨晚和她说的事,乔辛夷心里已经有怀疑的人。

    “我懂。”李军也想到了那个人。

    “你把人送回去以后直接来部队喝我们喜酒,早上审不完就先不管,来喝我们喜酒更重要一些。”乔辛夷嘱咐着。

    “行,你们喜酒我一定不会错过。”李军笑着拍拍傅青山的肩膀,“傅营长不愧是傅营长,身手不减当年,还更甚当年。”

    李军和楼连长带着噶子村的人离开后家属院传来一阵热烈的鼓掌。

    “乔辛夷她对象,你好样的!”人群里有男同志突然喊了声。

    大家顿时哈哈笑作一团。

    陈玉冰提着一大袋喜糖下来分,一边和大家说着感谢和抱歉的话,让大家受惊了。

    那天陈玉冰带着乔辛夷和傅青山就分了乔家住的那一栋邻居,别栋的没那么熟悉就没去分,这会儿陈玉冰决定了,要再去多买点糖把整个家属院家家户户全分过去。

    重要的时候才知道家属院团结能给人带来多少勇气,也是今天早上大家才看到,纺织厂家属院的凝聚力有多强。

    “壮壮他奶奶,明儿我买个新碗赔给你,你刚才那个让我女婿砸坏了。”陈玉冰把糖分到壮壮奶奶手里的时候多说了一句。

    “哎呦,一个碗算啥,不是我和你吹,我是故意放那给你女婿用的,我想着他是军人,指定厉害,碗说不定能给他当武器用,你瞧着我真猜对了,他真用上了!”壮壮奶奶别提多得意了,“不用你赔,是我自己放那给他用的。”

    这要是平时,肯定会有人说壮壮奶奶就爱吹牛,什么事都能吹上两句。

    但这会儿大家都没人揭穿她老人家,甚至附和几句夸她英明有见识。

    乔辛夷听着觉得这一句句一幕幕又新鲜又好笑,这年头的人真的有一种可爱的精神在里头。

    陈玉冰领着乔辛夷和傅青山回家,听了一路邻居们夸郎才女貌等等的吉言。

    早上这闹心的插曲,结束的时候却让人心里头暖暖的。

    几人回到家,乔百合和乔云柏正一人拎着一个孩子的衣领,两姐弟一人训一句,两个孩子抱着他们的大腿撒着娇认错。

    “怎么了?”乔辛夷摸了摸两个卤蛋头问乔百合,“两只皮猴子犯错了?”

    “我一扭头看到这两个孩子趁着大家没注意,抓着姐夫留下的绳子想要往外翻,吓得我魂都要飞了。”乔云柏到现在都觉得后怕,“姐夫,我这两个外甥胆子也太大了。”

    “舅舅我们错了,你别告状了。”傅临舟就恨自己矮,把手伸得老长都捂不到云柏舅舅的嘴。

    “回去收拾你们。”傅青山走过去把绳结解了,乔辛夷追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结果傅青山几秒钟就解开了,太快了,她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回去后教我这个。”乔辛夷兴致高昂,她力气大,安全系数高一些。

    傅青山跳下楼的那一刻真的帅呆了,酷毙了,她在那一刻真是爱死了这个男人。

    “嗯,再教你防身术。”傅青山点了头。

    他见识过乔辛夷力气有多大,只是打得毫无章法,人少能占点便宜,人要是多,或者遇上会点身手的还是会吃亏。

    力气大要是再配合上防身术就更好了。

    一个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这个大喜日子,邻居们道了喜以后该上班的就去上班了。

    吉时一到,傅青山横抱起乔辛夷就下了楼,乔云柏撑着伞紧跟在一边,紧紧握着手里的伞,撑在乔辛夷的头上。

    这是新娘子这边的习俗,是对新娘子好的习俗,所以陈玉冰让乔辛夷出门的时候必须守习俗,等上了新郎官的车以后,陈玉冰就不强制要求了。

    傅青山几人开了两辆军卡来,这年头也没什么交通规则后车厢不能坐人的规矩,傅青山开一辆,乔辛夷坐副驾驶位上。

    等分配好座位所有人都上车后,傅青山就先开动他这辆车,在鞭炮声中迎风于前离开了家属院。

    乔辛夷朝着窗外追着车子跑到孩子们抛着喜糖和花生红枣,她劲儿大,一抛就抛好远,一点不用担心孩子会靠近车子。

    军卡的前面系着红绸,不知道哪位手巧的军嫂把红绸系成了一朵花,又漂亮,又喜庆。

    这一路红绸花随风飘扬,一路进了部队家属院。

    “来了!来了!放炮!”车到家属院大门速度就放下来了,乔辛夷把车窗放下,正好就听到这句话。

    吓得扭头去问傅青山,“放炮?什么炮?该不会推两枚大炮出来把我轰到太平洋吧?”

    后座上的三位战士扑哧笑了。

    “嫂子,肯定是灿子嘴瘸了。”说完,鞭炮声便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嫂子,是鞭炮呢,营长费了好大劲儿弄来的。”

    漏一个字,又是在部队,真有炮的地方,把新娘子吓了一大跳。

    就因为那天吃饭的时候陈玉冰随口嘀咕了一句,说要是能弄到鞭炮就好了,到时候出门放一串,男方进门放一串,多热闹。

    傅青山记心里,纺织厂家属院放的那一串就是傅青山早上接亲的时候带来的。

    军卡停在傅青山家门口,傅青山先下了车,直接把乔辛夷抱了下来,一路步履沉稳地抱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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