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辛夷当场打开往里扫了眼就塞进帆布包,动作很快,嘴里却说:“打发乞丐?”

    这何止是精神损失费,也是封口费好吗?

    就值五十块钱啊?

    窦翠芳不敢多言,又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红包递给乔辛夷。

    乔来旺看得心疼,小声道:“你也太贪心了吧?就说你妈几句话,一个红包还不够?”

    乔来旺的话没一点用处,看乔辛夷还盯着她似笑非笑,窦翠芳咬咬牙进了屋,十几秒以后拿了一沓钱出来全丢进乔辛夷的帆布包里。

    “够了吧?”窦翠芳心里恨得要死,也痛得要死。

    她又不是钱多烧得慌这么往外送,可她是真怕了乔辛夷这张嘴,她现在只想快点把乔辛夷打发走。

    比起她藏着的秘密,钱都只能算身外之物了。

    她的秘密比这值钱多了。

    “勉强吧。”乔辛夷把帆布包口一收,“看在你嫁给乔来旺的份上,原谅你嘴贱一次,算你运气好。”

    说完乔辛夷朝着乔有根和钱春花几人挥挥手,“我走了,都别送哈。”

    所有人都快把一口好好的牙齿咬碎了,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等乔辛夷走远了以后乔冬梅才哼了声,“多大脸?还以为有人想送她呢?”

    说完后乔冬梅又问窦翠芳,“二嫂你是不是傻?她讹诈,她要钱你就给啊?”

    “那不然呢?让她在这发疯把我和你二哥的名声全毁了?”窦翠芳在心里把乔家一家子都骂了个遍。

    一家孬货,没一个制得住乔辛夷这个年纪轻轻的晚辈。

    “你和我二哥又不是真背着陈玉冰乱来,假的还怕她说啊?”乔冬梅不屑,“你就是胆小。”

    “女人的名声几张嘴就能毁了,你不怕,我怕。”窦翠芳发现乔来旺在看她,连忙解释,“我以前在乡下守寡,村里人嘴巴毒,就和乔辛夷刚才那样,差点逼得我去死,我实在没法子了才来城里投奔表哥。”

    “我一看她那样我就想到我在乡下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我就想着快点把她打发走了。”窦翠芳说到这低头抹了下眼角,再抬头眼里已经含着泪,委屈和后怕全在这个表情里了。

    她解释着,“来旺,今天是我和你的大喜日子,我不希望有人破坏我们的好日子,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挣,我们都有工作,总会把钱挣回来的,可今天这日子这辈子就一天,毁了就挣不回来了。”

    会哭的女人最会令男人心碎。

    乔来旺一听窦翠芳为了守住和他的好日子竟然这么舍得花钱,心中当即又感动又自豪。

    他虽然年纪比窦翠芳大不少,但窦翠芳真的好爱他。

    一想到窦翠芳认识他之前吃了那么多苦,才会这么怕名声被毁,乔来旺心中暗暗发誓,窦翠芳好不容易才遇见他,盼着嫁给他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以后一定要保护好窦翠芳。

    “行,这次我就不说你,但不能再有下次。”乔来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表示他这次就不和窦翠芳计较了。

    但忍了一小会儿,乔来旺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句,“你给那孽障到底拿了多少红包?”

    “我……”窦翠芳自己都不太清楚。

    但看乔来旺这么在意有多少钱窦翠芳也没敢往她自己预估的数上数,而是往少了说,“可能有六七十块钱。”

    说好这次不计较的人又一次心疼了。

    “真是白砸出去的钱啊。”钱来旺揉了揉心口,真的怪难受的,“以后家里钱我管,你手太松了。”

    窦翠芳面部狠狠抽搐。

    “我就那点工资,每个月就够我自己买买用用,我的工资我自己拿着用。”要不是刚被乔辛夷闹了一出她才用哭这一招混过去,不然她真是想给乔来旺一个白眼。

    “你工资多,你是一家之主,你管家,家里大事小事你拿主意,你的工资你拿着。”窦翠芳装作很依赖乔来旺,“我也就只能管管我自己挣得那三瓜两枣,多了我这脑子也管不过来。”

    实则窦翠芳根本看不上乔来旺的工资。

    她嫁给乔来旺又不是冲他工资来的。

    但窦翠芳的话还是满足了乔来旺身为大男人的心,他摸了摸窦翠芳年轻的手夸着,“你和我前头那个果然不一样,我当初就不该那么早结婚,我就该等你。”

    “玉冰姐和你离婚是她不懂你的好,是她没福气继续和你当夫妻。”窦翠芳哄男人话张口即来,然后推着乔来旺往外走了两步,“刚才邻居们听到乔辛夷的话会不会乱想?来旺,你去替我和邻居们解释解释可以吗?女人的名声就是女人的命,我不想以后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成,我这就去,你放心,大家都是邻居,他们知道我乔来旺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你回屋歇着吧。”乔来旺应下后立刻去找邻居们说话。

    邻居们围着乔来旺七嘴八舌一通问,问他和窦翠芳怎么昨天认识今天就结婚,这也太快了。

    至于窦翠芳怀孕没怀孕的事邻居们有没有信乔辛夷并不在意,看完热闹她满载而归。

    回到小洋楼在前院没看到人,乔辛夷听到后院有声音也没急着过去,而是先回屋喝了口水,然后去了二楼公共露台。

    站在露台往下一看就看到乔云柏正站在木梯上探着手摘石榴,两个孩子在底下仰着头张着嘴看着。

    “舅舅!那个只有一点点红,再上去点那个更红!”傅临舟在底下看得快急死了,恨不得自己爬上去自己动手摘。

    乔辛夷靠在石栏上偷偷笑了笑,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糖,对准乔云柏丟了出去。

    只要力气够大,准头就……

    嗨!准头就……和力气没关系。

    乔云柏忽然又往上走了两步,乔辛夷丢出去的那颗糖果没落在乔云柏身上。

    倒是乔云柏这么一动,乔辛夷才看到傅青山在另一边帮乔云柏扶着梯子。

    他一伸手,似乎非常轻巧就接住了她丢过去的糖果。

    他抬头朝着露台方向看过来,隔着挡住大半视线的树枝问乔辛夷,“媳妇儿,要下来吗?”

    “不了,太晒了,你们摘你们的。”乔辛夷应了声。

    乔云柏站在梯子上回头看了眼,咧着嘴朝着乔辛夷笑着,“大姐你啥时候回来的?悄悄出现在我身后,吓我一跳。”

    “到家才刚喝了口水的功夫。”乔辛夷搬两张椅子到露台上放着,把帆布包往露台上的桌子一丢。

    石榴还没有红透,但两个孩子太馋了,正好乔云柏过来玩,非闹着要乔云柏摘两个尝尝。

    乔云柏被两个孩子指挥得差点把一棵树每一颗石榴都摸遍,两个孩子才终于选出最想要的那几个。

    等乔云柏从梯子下来,傅青山立刻把梯子收起来往工具房一放就绕到前门上来找乔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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