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不污蔑的,旁人可不知道。

    再说了,村里人别的爱好没有,就乐意听这种事儿,每回在村里最快传播开的,都是这种破事儿。

    这边姜糖话撂出去,那边就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胡定安气炸了,但是不管他怎么跟周围人解释,人家都是敷衍地“嗯嗯”两声,掉头就跟身边说八成是真的。

    胡大花:我儿子身体没问题!村民:好的好的。(一转身)心虚了,胡定安肯定有问题,要不咋一直解释呢?

    要不然他为什么拼命解释?还不是心虚啊?

    但是这事儿别人怎么知道啊?

    胡定安到底有没有病,只有他心里清楚。

    曹根生就觉得没必要闹成这样,姜糖这三年在胡家说话做事,那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当然,曹根生和胡大花也没想过让姜糖去家具厂,一是防备她,二是觉得她去了能干啥?

    结果,一场意外,让姜糖把胡家撑了起来。

    曹根生刚开始还让胡大花去厂里监工,但胡大花性格要强又管不住嘴,只要发现工人干活偷懒就受不了,惹的工人抱团撂挑子。

    曹根生心有余但力不足,家具厂后来完全靠姜糖管着,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对于曹根生来说,他愿意给姜糖这一万块钱。

    没想到闹成这样。

    曹根生叹口气,回头:“都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吧!”

    这是姜家村,再怎么说,这些人看的就是个热闹,两家真要打起来,那人家帮的也是姜糖大伯家。

    胡大花已经被气哆嗦了,她咬牙切齿:“走?你儿子被那女人造谣,就这么走了,以后他们背地里怎么说安子?”

    曹根生拧着眉头,刚咂了下嘴,胡大花已经骂了出来,“我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曹根生不吭声了,掉头就走。

    胡大花肯定不能这么算了。

    姜糖不是造谣她儿子吗?她干脆在出村的时候,逢人就说姜糖不能生。

    这个退婚理由瞬间合理多了。

    当初可是胡家带着媒人亲自上门提亲的,怎么胡家突然要退婚?

    原来是姜糖不能生啊!

    胡家人走了后,姜糖又吃了一下午的零嘴,然后钻屋里睡觉去了。

    姜大妈忧心忡忡从外面进屋,“这下好了,姜糖嫁不出去了!”

    姜大伯听到老婆的话后,也愁死了。

    现在村里都在传胡家来退婚,是因为姜糖不能生。

    要是姜糖一直嫁不出去,就意味着她要赖在他家不走啊!

    姜糖不走,就等于他在家里摆了个不定时炸弹啊!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  “嘭”一声,炸的他们满地鸡鸭鹅啊?

    姜大伯抬头:“要不……这两天先把圈里的鸡都卖了吧。”

    姜大妈气的捶了姜大伯一眼,“这是卖鸡的事儿吗?万一她再发疯,不是拧断鸡鸭鹅的脖子,而是……”

    姜大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背发凉。

    现在怎么办啊?

    姜糖在姜大伯家又待了一周,期间出门三趟,早出晚归,还厚着脸皮跟姜大伯要了两百块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姜大妈犯愁,跟姜大伯抱怨,“我找了好几个媒人,人家一听说是姜糖,直接给拒了。”

    本来都知道姜糖是疯子,如今又多了不能生,漂漂亮亮的姑娘成老大难了啊!

    倒是有不嫌弃不害怕的,但那人的年纪比姜大伯还大,这要叫姜糖知道,还不得拿刀砍人啊?

    愁!真愁!

    -

    当然,因为姜糖犯愁的不单单是姜大伯家,还有胡定安家。

    曹根生今天从家具厂回去,眉头就一直没散开,明显有心事。

    胡大花就看不惯他这德行,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就行了?也不怕被憋死。

    胡大花:“厂里出事了?怎么这样子?做给谁看呢?”

    当年她就嫌弃曹根生太老实,结果她爸相中了曹根生的木匠手艺,就招了曹根生当上门女婿。

    别的都好,就是曹根生这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性格,让胡大花受不了。

    曹根生坐在门槛的位置,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不吭声。

    胡大花受不了的提高声音:“跟你说话呢,是不是厂里那些工人又作妖了?以前怎么没那么多事儿?都是姜糖害的!”

    胡大花“叭叭叭”说了一堆,曹根生才开口:“姜糖早先谈的那些订单,都没了。”

    胡大花一愣:“没了?怎么没了?”

    曹根生:“当初我俩在城里住院的时候,姜糖城里乡下两地跑,她当时在城里接了不少业务。一直合作的家具店,今天突然打电话说,上个月订的二十套家具,不做了。”

    胡大花惊了:“这……这是签了合同的,凭什么他们说不做就不做了?他们是违反合同了……订金,订金他们也不要了?”

    曹根生:“上周去找姜糖那天,本该是付订金日子,但是姜糖通知人家延后了。”

    胡大花一下跳了起来:“姜糖这个坏胚子,她是故意的!幸亏那天没给她钱!”

    曹根生看了她一眼,叹气:“你……,唉,跟十几万的订单比,八千算什么啊?”

    胡大花顿时又气又急,嗓门一下就大了起来,“十几万?就因为姜糖,咱家厂子损失了十几万?!”

    曹根生发愣,“当初就不该带你去!”

    隔壁偏屋,胡定安和小赵在屋里有说有笑,也不知聊了什么。

    曹根生烦躁地站起来:“安子迟早后悔!”

    胡大花人都傻了,订单取消了,厂子损失了十几万?这还给人留活路吗?

    半晌,胡大花咬牙切齿:“姜糖这个害人精,她害了我家的厂子,我绝对饶不了她!”

    胡大花当天就去查账。

    她就不信,三年的账目里,她就找不到姜糖贪污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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