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江点点头:“兴许有这种可能,这个李管教是咱们看守所的副所长,关系不硬的在他那里确实行不通。”

    “这样吧,明天谈心的时候你先试探一下,实在不行我再出面给他说一下,不过你自己能说还是尽量你自己说,这里面的那些人都不会吃亏,我替你说得欠他们一个人情,到时候要还的。”

    “好,那我明天先自己说,如果我说完不行,你再帮我给李管教说一下。”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你位置上坐着吧!”

    我回到位置上没多久,登记完资料的杜正刚走到姚振江身边。

    把登记好的材料递给姚振江后,杜正刚说:“振江哥,我本来和原来的管教说好要留所服刑的,现在换了新管教,你看我留所服刑的事该怎么办?”

    姚振江想了想说:“你这样,明天谈心的时候我先给李管教提一下,你也给你家里透个信让他们运作一下,咱们双保险,尽量让你能留所服刑。”

    “好,那麻烦振江哥了。”

    监室里突然更换管教,不止是我和杜正刚不踏实,就连监室里的其他人也人心惶惶。

    此时此刻,马磊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可能现在最头大的就是他吧,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新管教,他还能不能再当号头谁也说不准。

    中午放风的时候他走到姚振江身边问:“振江哥,你说王管教走了,这个新管教还会让我当号头吗?”

    姚振江本来对马磊就不太感冒,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姚振江嘿嘿一笑说:“老马,这是你和新管教之间的事,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马磊明显有些不甘心:“振江哥,我的意思是说明天你能不能对新管教说说好话,让我继续在监室里管事?”

    姚振江并没有答应:“我说好话肯定不行,你这样,明天李管教找你谈心的时候你说明情况,到时候该怎么整就怎么整,你只要整的到位了,我想李管教应该不会给监室里调换号头。”

    就这样,新管教上午和我们简单打个照面后,下午又给我们送来一壶热水,之后他拿走了杜正刚统计的在押人员信息,就匆匆的离开了监室。

    一夜过后,春天的清晨已经没有那么的寒冷,监室里大多数狱友已经褪去了厚重的睡衣,换上了相对单薄一点的外套。

    这些外套送进来的时候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外套上面根本就不允许出现铁扣子,铁拉链或者长带子之类的东西。

    这也是看守所为了防止发生吞食铁器,上吊自杀等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出于人性方面的考虑,看守所在用钳子剪掉拉链的时候,只剪掉了拉链方便手捏的那一部分,并没有破坏拉链的那个机关。

    所以,外套拉链的机关上,狱友们都会找一个小布条,绑在拉链的机关上以求方便。

    因为我怕冷,我身上依然穿着梁伯龄临去办案基地时送我的那件羽绒大衣。

    我知道,这件大衣肯定价值不菲,如果现在我不穿,明年冬季之前我绝对会被判刑,到时候如果送进了监狱,就没有机会穿了。

    我裹着那件并不合身的大衣,站在风场的钢丝网边望向风场外的那片空地。

    空地上的小草已经发出嫩芽,月季花也似乎已经长出了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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