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七嘴八舌劝说他的众人在他上香的一瞬间也都闭上了嘴,华国人骨子里还是信奉神灵的,见刘东脸色虔诚,也就都随他去了。

    上过香的刘东缓缓的走到大殿,老喇嘛早已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微闭双眼,面前摆着一个钵状的东西和一个不知道什么制成的小棒。

    刘东认得那是颂钵,又称喜马拉雅钵,是藏区独有的法器,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一种乐器,是由金、银、铜、铁、锡、铅、汞七种金属组成,以喜马拉雅山的陨石烧熔提炼再由手工打造而成。

    老喇嘛手一指,刘东看到他前面还有一个蒲团,便盘膝坐了下来。

    老喇嘛轻轻的敲起颂钵,随着钵声的响起,那清脆而深远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直抵心底。刘东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的心跳逐渐与钵音同步,呼吸也变得缓慢而均匀。钵声像是拂去心灵尘埃的春风,让他心中的烦恼和杂念一一消散。

    接着,诵经声响起,老喇嘛字正腔圆,声音低沉而有力。经文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滴水滴落在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刘东虽然没有完全听懂经文的内容,但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智慧与慈悲。他的心情随着经文的韵律起伏,时而沉思,时而感悟。

    在这个宁静的空间里,他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归宿,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却又始终被钵声和诵经声牵引着,不曾迷失。

    暮野四合,天空是纯粹的蓝色。刘东仿佛从一个遥远的梦中惊醒,此时老喇嘛已经不在了,大殿内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走出喇嘛庙,刘东看到远方晚霞飘忽在地平线天与地的汇交接处,荡漾的河水跳动闪烁着绯红的光,在暮色中,如一条银链镶缀在大地之上。

    他对着喇嘛庙深深的鞠了一躬,没想到在这竟有如此奇遇,经过老喇嘛的一番诵经,他只觉得心灵空明,内心深处的尘埃被轻轻拂去,留下的是一片清明和宽广。思绪不再纷乱,而是如同被梳理的线团,变得井井有条。

    一种深深的感恩之情油然而生,想要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放在殿前,又觉得太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呆立了半响,刘东笑了笑,是自己着相了,老喇嘛说了遇到就是有缘,自己若真的用钱财去衡量这场奇遇,未免看轻了这位世外高人。

    缓缓的走下山,回首望去山上的小喇嘛庙前,手持经筒转经的老喇嘛正伫立在那。恍惚间竟和天地勾勒成美丽的剪影,。这山、这水、这人,整个大地呈现出庄重、奇幻的氛围,刘东似乎感觉到这一切千百年来好像从没改变,他现在看到的就是过往,就是现在,就是未来…

    “咦,刘东兄弟,怎么感觉你好像和往常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真奇怪啊?”白t恤围着刘东转了一圈。

    “气质,当然是气质不一样了”女人更加的敏感,项薇一眼就看出刘东身上那种超凡脱俗的不同气质。

    “对,对,就是气质,没想到这老喇嘛还真有几分道行,早知道我也让他给我诵经一首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长青说道。

    “看把你美的,人家老喇嘛都说了,遇到了才是缘,没看他抓着刘东兄弟不松手么”他女朋友推了他一下娇嗔的说道。

    “好了,走吧,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离天黑还有一个小时,还能赶一段路”,刘东率先上了车。

    没想到这一段路竟出奇的好走,一路疾行,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来。虽然说路好走了一些,但藏区的夜晚还是有许多未知的风险,所以众人还是决定休息。

    气温逐渐下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酥油茶香和篝火燃烧的松木味。帐篷里的窗户透出温暖的马灯黄色光芒,与远处的星空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温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老喇嘛的洗礼,这一夜刘东竟睡得格外香甜,当然,这一夜也再没有滑腻的身体钻进他的怀里,直到他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惊醒。

    尖叫声响起的一瞬间刘东陡生警兆,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手握着匕首风一般冲出了帐篷。

    天色还未亮,月光下一道人影呆立在帐篷外二十多米处的一处沙丘旁,刘东急忙奔了过去,而剩下的两个帐篷里的人也都纷纷跑了出来。

    刘东跑过去一看,呆立的人影却是医生李立国的女朋友白雪,她不是呆立在那,而是吓傻了。

    她面前的沙丘后面赫然倒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他的尸体无力地横卧着,头部以一种异常的角度扭曲,与身体的连接处明显错位,显露出死亡的惨烈。血液从他的嘴角和鼻孔渗出,在干燥的地面上扩散,形成了一滩暗红的血迹。

    他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无神的目光似乎在注视着某个遥远的地方,或是试图捕捉到他生命的最后一丝痕迹。眼白中开始出现细小的血丝,使得他那双瞪大的眼睛更加骇人。

    他的四肢无力地摊开,手指微微弯曲,似乎在死亡前曾试图抓住什么,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那种混合了血腥、汗水和恐惧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窒息。

    “啊,怎么是他?”跑出来的众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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