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滇城是为了筹备资金,他手里现在有几万块钱,但还远远不够,光是买一辆汽车就得不少钱。

    当初阿珍给他的宝石有十几块,除了用掉三块最小的,给母亲和妹妹留了两块,为肖云女儿做手串也用了一颗,手里还有六颗,都是最大最好,光泽度也是一等的翡翠宝石,其中就有一块极品的紫罗兰翡翠,个头极大,几乎是用掉的那块的两倍。

    刘东准备卖掉两块,上次在滇城遇到的老凤祥的珠宝师傳就表露过购买意图,别人他也不熟悉,索性就是他了。

    省城就有直达滇城的火车,但速度极慢,大概要六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刘东加了钱才从黄牛手里买了一张下铺车票,六十多个小时的硬座饶是他身强力壮耐力惊人也熬不起,自己也不差那几个钱,能舒服一会是一会。

    这趟列车可不简单,它一路穿越了整整八个省份,宛如一条钢铁巨龙蜿蜒前行。正因为如此,它给来自不同地方的乘客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尽管运行时间较长,但由于其独特的路线和重要性,依然受到广大旅客的热烈欢迎。每一次发车,车厢里都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怀揣着各自的梦想与期待,踏上这段充满未知的旅程。

    刘东在车上困了就睡,躺累了就去临近的硬座车厢溜达溜达,听听不同地方不同口音的人侃大山。

    不知不觉行程已经过半到了鄂北,正躺在铺上小憩的刘东忽然被一阵喧哗声惊醒,起身走近了一看,原来是邻近的硬座车厢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左右没事,刘东信步走了过去,离老远便听见一个中年妇女在那泼口大骂"好不要脸的贼娃子!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不放过,你家祖坟缺钱买纸烧了……”妇女的声音尖锐而有力,穿透力极强,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而旁边的座位上一位满头白发,皱纹密布的老太太正无声的抹着眼泪,老太太的双手布满了老茧,身材瘦小,略微佝偻,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衣裳,怀里抱着一个花布小包,此时小包已然散落,还有一道长长的口子。

    陆陆续续赶来瞧热闹的乘客们,一个个都满脸好奇,七嘴八舌地向周围人打听起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来。

    那位中年妇女这时也终于停下了口中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但依旧情绪激动、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这位老太太啊,是从连山那边上的车,本来呢,是要到滇城去看望自己的宝贝孙子的!可你们知道吗?她那孙子可是个大英雄啊!几年前就在前线英勇牺牲啦!就埋在滇城的烈士陵园。这不,今年刚好是他去世后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咱们常说的‘烧三周年’呐!谁能想到啊,竟然会有这么丧尽天良的贼娃子,把老人家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拿去给孙子祭奠用的钱和一个玉镯子给偷走了。”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皆是气愤不已,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真是该死的扒手啊!”还有人附和着喊道:“这些可恶的贼子就应该遭到报应,不得好死!”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都充斥着人们对那个小偷的愤怒谴责和诅咒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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