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靠垫被冲击力掀起,纷纷扬扬的羽毛在空中飘荡,犹如一场悲伤的雪。沙发周围的地面,散落着子弹碎片和皮革残渣。原本温馨的客厅,此刻变得狼藉一片,让人触目惊心。
沙发挡不住子弹,这是刘东非常清楚的一个事实,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他早把厨房里的一口铁锅搬到了沙发后面。
铁锅也根本挡不住子弹,里面还塞了一床浸湿了的棉被,刘东简直把防卫措施做到了极致,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糟糕。
黎水元的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的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随着他一步步逼近那庞大的皮质沙发,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凝固。
他的脚步没有停歇,反而加快了节奏,每一次射击都伴随着他的步伐,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枪声连连,压迫感如同不断升高的潮水,让人无法呼吸。他的身影在枪口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高大和不可一世。沙发上的弹孔越来越多,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冷酷和决心。每一声枪响,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锤,让人心跳加速,血压飙升。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沙发,仿佛那不是一件家具,而是他的敌人。他的动作流畅而机械,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在执行早已刻入骨髓的动作,他绝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刘东根本没有料到对方的火力如此强大,他蜷缩在沙发后面一动也不敢动,张宝德把手枪给他扔下,却并没有留给他足够的子弹。
他默默地计算着黎水元的脚步,就在对方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他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振作起精神,冒着弹雨用力地一挥,手中的废铁一般的手枪激射出去,朝着屋顶的吊灯狠狠地砸了过去。
但就是这一个动作,他挥出的右手本能地往回一缩,但为时已晚。一颗子弹无情地击中了他的手指,瞬间,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那一刹那,刘东的无名指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打折,骨头碎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无名指的第一节生生的被子弹击得粉碎,鲜血立即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疼痛让刘东的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咬紧牙关,用左手紧紧捂住受伤的右手,试图阻止血液流失。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毅。
吊灯上是他最后的手段,那是他在后面的杂物间发现的半袋防潮用的生石灰,他用纸包了满满一大包放在吊灯上,只要有轻微碰撞就会掉落。
随着手枪打在吊灯上的撞击,一大包生石灰伴随着一声撕裂的声响,从明亮的屋顶猛然倾泻而下。
生石灰是远攻近战最有效的暗器,刘东更是在港岛屯门之战的时候见识过它的威力,这玩艺虽然手段低劣,但却十分高效。
石灰粉末如同死亡之雨,倾盆而下,直接覆盖了黎水元的头部。他本来瞪着眼睛盯着沙发,头顶上发出的异响让他本能的朝上看去。
没想到正迎上倾泄而下的石灰,他瞬间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变得尖锐而凄厉,石灰不仅钻进了他的眼睛,更是无情的腐蚀着他的肌肤。
他的双眼被石灰烧灼,眼球开始肿胀,血丝从眼角渗出,他的视线彻底被猩红的颜色所取代。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在脸上疯狂地抓挠,试图摆脱这折磨。
眼见敌人中了自己的埋伏,刘东战斗的欲望瞬间被点燃,浑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奋力纵身一跃,直接跃出了沙发,就地一滚抵近黎水元的身下,一脚踹向他的小腿。
“啊!”黎水元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右腿小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立刻恢复了清醒。他的双眼已无法睁开,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白光。但他并未因此放弃,他的身体里涌动着一种野兽般的求生本能。他知道,此刻的他要么拼死反扑,要么任人宰割。
虽然小腿被对方一脚踹断,但他依然屹立不倒,手中还有枪,枪中还有弹,凭着感觉狂暴般地朝前面的地面射去。
面对黎水元的疯狂反扑,刘东如游鱼一般,在他举枪的一瞬在地板上一滑已绕到了黎水元的身后。
"啪啪"的两声枪响,黎水元枪中的子弹也打尽了,眼不能视物,只能把空枪朝着地面砸去,然后凝神不动,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生石灰伴着眼泪在眼中产生反应,那种如火灼一般的刺痛让他痛不欲生,这个硬如钢铁一般的汉子仅仅停顿了几秒钟,便再也忍不住了。
眼球感觉像是被烈焰包围,灼热感让整个眼部肌肉紧绷,眼睑不由自主地颤抖。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磨砺砂纸,加剧了疼痛。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表面的,它似乎穿透了眼球,直击心灵,让人产生一种无法忍受的绝望感。
″啊一一"他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长嚎,而他的妻子秀凝在这一刻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有些心神不宁的朝外望了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刘东抓住这一瞬,猛地从地上弹起,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扎进了黎水元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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