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杨大知县赶忙伸手扶住王琼,笑道:“此非王舍人之过,又何来怪罪之说?”
瞧着王琼脸上的愧色愈发浓重,杨少峰杨大知县却是忍不住在心底暗笑。
通事舍人,掌管东宫入朝觐见、辞别、谒见礼仪,负责慰问等事,凡是朝廷文武大臣向太子朝贺、进笺、进春、进历,都由通事舍人负责引导、举案,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但是其职责却一点儿都不小。
像王琼这种读书读到近乎于迂腐、满脑子都是为民请命的愣头青书生都能在詹事府担任通事舍人,这大明朝缺少官老爷都缺成什么鸟样儿了?
至于说王琼被耿靳氏忽悠,跑到人工湖那里大放厥词然后挨揍……杨少峰杨大知县只能说一点儿都不冤。
耿靳氏说的是不是真的?
全是真的,没有一句是假的。
这个套路在杨少峰杨大知县看来,就相当于“一个参加过一战的德意志老兵,纳粹党内唯一拒绝对希特勒行礼,亲手指挥挫败了德军对斯大林格勒发动的攻势,为重创德军和奠定同盟军胜利作出巨大贡献,并亲手击毙了纳粹党魁希特勒”。
所有的都是真的,但是所有的内容串联起来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却必然是错误的。
只是杨少峰也没想到,张雪峰居然能在几百年前的大明也又双叒上大分,而王琼身为詹事府的通事舍人,居然也能被这么简单的新闻学玩法给玩了。
不过,让杨少峰感到好奇的是,朱重八朱皇帝和朱标既然能把王琼这个詹事府通事舍人派出来送赏赐,那宁阳县的事儿是不是已经在朝堂上讨论过了?
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杨少峰引着王琼来到河堤上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又给王琼倒了碗水,笑道:“王舍人这次来宁阳县,可要好好在宁阳县多待几天,也好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
王琼接过水,喝了两口之后放下碗,又向着杨少峰拱手说道:“惭愧,惭愧。”
杨少峰此时心里想着挖水渠从大汶河引水的事儿,也实在是不愿意跟王琼这样儿的官老爷过多纠缠,于是便拱了拱手,说道:“这样儿,王舍人先在此稍坐,本官暂时先给他们把挖沟渠的事儿安排妥当,然后咱们再同回县衙,如何?”
王琼赶忙起身,拱手回礼:“杨知县请便,下官在此等候便是。”
杨少峰也同样再次拱手致意,随后便下了河堤,唤过跛五:“跛五哥,待会儿你让人去通知各社各闾的社长、闾长们,整个宁阳县所有的青壮都把手里的活计停下,包括那些健壮妇人也是,除了打火机工坊里做工的,剩下的全部拉过来挖水渠,咱们宁阳县所有的牲口和板车也都拉过来。”
“无论如何,也要在五天之内挖通从大汶河通到刘庙人工湖的沟渠。吃饭的问题,还是交给张王氏她们去做,回头杀上两头肥猪,包子里多放些猪油,多放些肉。”
“等这里的水渠挖好之后,继续分出一部分青壮去城东挖人工湖,再少留一部分青壮同时开挖水渠,这一次咱们没有经验,下一次争取人工湖和水渠同时能挖好。”
“让人用车拉水的事儿也不要停,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水渠引水上面,万一大汶河水量降低到水车取不上水来,起码还能用车拉回去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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