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撇了撇嘴,杨少峰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又要状告何人!”
堂下十几个年龄不一,衣装各异的士绅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终有一人往前站了一步,向着杨少峰杨大知县拱手拜道:“启奏大老爷,我等要状告宁阳县的一众刁民,告他们趁我等外出之时霸占我等田产。”
有人带头喊冤,其他十几个乡绅便纷纷跟上,叫道:“对,霸占我等田地,莫不是看我等软弱可欺?求大老爷为我等做主伸冤!”
“让他们把地还回来!”
“还有我家的院子!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竟然把我家的院子拿去养鸡养鸭,如今整座院子都变得臭不可闻,简直有辱斯文!”
“我家城外的那片地,现在竟堆满了猪粪和鸡粪,求大老爷为我等做主!”
“……”
听着一众乡绅们乱七八糟的喊冤诉苦,杨少峰不禁心中好奇,伸手招过之前报信的衙役,低声问道:“这些人……就没好好打听打听情况?”
衙役微微摇头,老老实实的答道:“回县尊,小的也不知道。”
杨少峰心头微微失望,示意衙役站回去之后又猛的一拍惊堂木,望着一众乡绅们喝道:“来人,先把这些藐视公堂的混账各笞二十!”
按照大明朝的律法规定,县一级可以笞罪自决;杖罪申详州、府断决;徒、流经州、府送省级机关断决:死罪层层上报朝廷刑部审核。
也就是说,像影视剧里的那些知县老爷动不动就把人抓去打板子纯属瞎鸡儿扯淡,但是像杨大知县这样把人拉下去鞭笞二十却完全符合大明朝的规定。
跛五嘿嘿笑了一声,当即便招呼一众衙役过来捆人,也不管十几个乡绅们如何求饶挣扎,只是按照杨大知县的吩咐,把十几个乡绅们都捆了,然后带到大堂外面的空地上抽鞭子。
每人二十鞭子下去,十几个乡绅顿时就被抽得衣裳破烂,鞭痕处血迹斑驳,皮肉外翻,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等到抽完之后,跛五又让人抓着十几个乡绅回了大堂,然后向着杨大知县拱手拜道:“启禀县尊,行刑已毕!”
杨少峰嗯了一声,瞧着十几个低声惨叫不止的乡绅们说道:“现在可以一个一个来回答本官的问题了?”
最先站出来答话的乡绅再一次站了出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答道:“是,草民等知错了。”
杨少峰这才呵的笑了一声,问道:“本官问你,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要状告何人,又有何苦处?”
士绅老老实实的答道:“回大老爷,草世姓刘,名刘洪昌,家住城西刘庙村,要告的是刘庙村的一众刁民,他们不止霸占了草民的宅院,还把草民祖辈传下来的耕地都据为己有,如今已明目张胆的种上了庄稼,草民如今有家不能回,有田不得耕,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杨大知县暗暗撇了撇嘴,心说这番屁话也就是糊弄糊弄朱重八朱皇帝手底下那些没读过书的笨蛋,本官上辈子饱读诗书还混迹网络多年,难道还不清楚你们这些乡绅士绅们都是什么德性?
别的不说,就说刘洪昌的名字——按照元朝的规矩,没读过书的平民百姓只允许用数字做名字,要么就是按照家中的排行,比如张三,李四,就属于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四;或者就是用父母的年龄相加,比如刘三十二就是父母的年龄相加为三十二,当然刘三十二也可以叫做刘四八,朱七七也可以叫做朱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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