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卓青远的神出鬼没,余校长一点都不奇怪。自从多年以前,学校出现第一位支教以来,已不知有多少热血青年来过这里,能像乔玲和姜庭波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几乎没有。
中午时分,卓青远依旧没有回来,姜庭波到睡觉房间看一眼,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卓青远本就一辆摩托车和一个背包,他也猜不出来卓青远到底是走了?还是去哪玩去了?
“那个卓青远走了吗?”乔玲端着碗,顺带问一句姜庭波。
“我也不知道,走的话应该打声招呼吧,他应该是出来散心的,心事非常重。”
“何以见得?”
“前天晚上他失眠,昨天晚上他做梦,一直喊一个女人的名字。”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能来到这里的人除了热爱,剩下的都是故事。”
“那我们俩是什么?”
“你是故事,我是热爱。”
乔玲说完就笑了,那笑容像极了天空的云, 既干净又纯洁。
下午快放学时,卓青远又回来了。
这次不仅卓青远回来了,他的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轮车。三轮车的车厢里,装满着一车货,从远处看,像是家具之类的东西。
三轮车一直开到学校院里的操场上,为了不打扰学生们上课,卓青远让三轮车司机把车停好,先学校外面休息一会,直到放学后,他们俩才重新回到院子卸货。
这一次,卓青远买回来三张床和床垫,还有一张大一点的餐桌和椅子,再加上一些其它的生活用品,零零散散地装满一车。
“哎呀呀,你买这些东西干啥?”余校长的语气词特别多,而且还不带重复的。
“昨天晚上睡的腰酸背痛,我这人不能吃苦,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卓青远嘴上这么说,但姜庭波和乔玲都能理解他的意思。
山里的条件差,学校的校舍也不行,当地的老师每天放学都各自回家,只有姜庭波和乔玲只能留在学校。
学校可提供的地方只有那么点,烧火的灶房还是用木头临时搭建的,卓青远故意买来一张餐桌,真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
“买这床还可以理解,这餐桌有何用?根本没地方放。”
“可以放操场上,给孩子们吃饭用。”
“那要是下雨天呢?”
“下雨天就收起来吗,要不然就重新盖间食堂,摆食堂里。”
“得得得,盖食堂?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年轻人,父母挣点钱不容易,不能这样随便折腾。”
“我从来都不用父母挣的钱。”
“自己挣钱就更要懂得珍惜。”
面对余校长的一番说教,卓青远不予理会,他只顾着卸车,还不停地招呼着姜庭波过去帮忙。
正如余校长所说的,学校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放床。卓青远和姜庭波先是在他们睡觉的里屋帮乔玲装好一张床,剩下的两张床,外屋根本装不下。
“要不你和乔老师挤一挤,这里铺一张我自己睡。”
“我们俩还没到那一步。”姜庭波不好意思地笑笑。
“从学校追到大山里,还没追上?怎么搞的比西天取经还难?”
“我们俩是为了理想…”
“打住,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去找乔老师问问。”
卓青远说着就走到外面去找乔玲,乔玲去学校后面的菜园子摘菜去了。卓青远只是在溜达一圈又返回来,他没有去恶作剧。
晚上时,卓青远坚持要睡床板,乔玲退下来的小竹床,让给了姜庭波。与卓青远吃过的苦比起来,睡个床板,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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