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掌柜悠闲地点起一根长烟，“在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
“若是我执意不肯呢？”
柳竹的手攥紧了些，趁着掌柜吞云吐雾的功夫，悄悄地把柜台上的古品全都换成了积分。
“况且，我已经付了银钱，哪怕是告到官府，也是你理亏些。”柳竹义正言辞道。
“哟呵！”掌柜没想到眼前看着不大的女娃娃竟敢威胁他，眼珠子瞪得老大。
“那你且看看，你今日能不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我的店门！”
“来人，打！”
随着掌柜的一声令下，原本待在角落里的几位小厮，纷纷提着木棍慢慢围上来。
柳竹退无可退，脚下蓄力，正想找机会从人缝中逃跑，却听门口传来一道略带凉意的男声：
“慢着。”
“谁？”掌柜生气地扔掉烟杆儿，怒目朝着门口看去。
可待他看清来人，身体却一下子软了，忙点头哈腰地从里间迎出来。
“原是江大人到访，小的有失远迎。”
不知为何，在看到江千渡的那一瞬间，柳竹狂跳的心，慢慢缓和下来。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江千渡眼里没什么温度，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就足以让掌柜吓得瑟瑟发抖。
他开口，嗓音带着一丝玩味：“江南不在天子脚下，冯掌柜便可目无法纪，动用私刑了吗？”
“不敢，不敢。”冯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连连否认着。
他知道，现在江千渡还叫他一声冯老板，完全是给他面子。
“到我这边来。”江千渡开口，朝柳竹招了招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柳竹总觉得江千渡与她说话时，声音莫名温柔许多。
她依言，乖乖地走至江千渡身后。
见到这一幕的冯泰是彻底傻了眼。
眼前这个姑娘，竟然是江千渡的人？
“扑通”一声，冯泰跪倒在地，悔不当初道：“江大人饶命，请恕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这姑娘是您的人，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
“冯掌柜的意思是说，若不是我的人，便可任由你欺负了？”江千渡语调微微上扬，反问。
“不、不是，小的意思是、意思是……”冯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柳竹在一旁有些尴尬，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江千渡的人了？
听着，怪怪的。
“冯泰，你仗势欺人，强买强卖，自去衙门领受处罚。”江千渡眼睛微眯，冰冷的寒意覆上他的眉眼。
柳竹站在他的身边，被他突如其来转变的气势，吓得一惊。
他这副模样，不由让她想起初见时……
“是是是，多谢大人。”冯泰颤抖地磕头，汗水早就打湿了衣襟。
“我们走吧。”
江千渡背着手，自顾自带着柳竹往外走。
“刚刚的事情，多谢你。”柳竹直视他，眸光盈盈如秋水。
“今日你救我于水火，来日我一定报答你。”
投桃报李，是她做人的准则。
江千渡愣神片刻后，很快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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