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镇龙,你别过来!”何雪就知道他是装的,但她跑也跑不出去,傅镇龙站在门口把门堵上了,她只能抱着自己,退到墙角。

    “你别乱来,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女孩强装威严的说着没底气的话。

    老男人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围兜,笑着说:“我不做什么,就是来找嬢嬢一起睡觉,没嬢嬢抱着我可不行。”他说着就走到床边,拿起了枕头上的故事书。

    他翻开看了看:“睡觉,嬢嬢也讲故事哄哄老公呗。”

    何雪听后,有些生气的快步过去,她握住傅镇龙的手腕,却发现自己一只手握不住,又两只手握住,拽着他说:“出去睡,不然你就睡地板。”

    可费劲拽了半天,这个老男人还是纹丝未动。

    傅镇龙低头看了看在自己面前,展示权威的拇指公主,含笑舔了舔嘴唇。

    “心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辣了,这话你应该穿早上那条裙子和我说,更有威慑力。”

    在傅镇龙眼里,何雪眨眨眼都是在勾引,都是在向他抛媚眼。

    “傅镇龙!”何雪有些无能狂怒,她甩开傅镇龙的手腕,自己躺在了床上,说道:“你睡地板,我不想和你睡一张床。”

    听罢,傅镇龙也不恼,他将枕头放在地上,躺下说道:“那行,老公就乐意睡地板,心肝儿的小鞋子好香哦。”他拿着何雪的拖鞋说。

    何雪也是佩服老男人是如何有这么多方法膈应人的。

    她不想搭理了,就侧过身背对着傅镇龙装睡。

    没过几分钟,房间内就安静了。

    傅镇龙也不说浑话了。

    何雪扭过头看了看,却只看到了傅镇龙的后脑勺。

    “睡着了?”女孩慢慢凑过去,就看到老男人的手里正攥着她的袜子和小衣,放在鼻前睡觉了。

    傅镇龙也没拿毯子,就这么睡着了。

    何雪凑到床边,将自己的被子慢慢盖在傅镇龙身上。

    这时老男人的手慢慢攥住被子,他挪身挪到床边,刚要坐在床边,回头就对上了何雪的双眸,他愣住尴尬的笑了笑:“老公还以为你睡着了…想着给你盖好被子。”

    说完,就又灰溜溜的躺回了地上。

    傅镇龙变得比以前要退让很多了,以前他只要能来硬的,就来硬的,根本不会服软。

    就算服软,也是为了能在何雪怀里讨口饭吃。

    何雪看都知道傅镇龙是想趁她睡着,上床睡觉。

    “心肝儿睡觉吧。”

    何雪没有应声,而是躺回床上,解开睡衣领口的扣子,轻哼着摇篮曲。

    闻声,傅镇龙立刻起身上床,他掀开被子躺进去,从身后抱住何雪,开心道:“我就知道心肝儿没有这么绝情,怎么会让老公睡地板呢。”

    他轻抚着女孩的肚子:“心肝儿是不是心疼老公?”

    何雪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我才不会心疼你……”

    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把衣领解开了。

    老男人看后,立刻钻进被子里,脑袋钻进何雪怀里,他口齿不清的说:“不心疼?不心疼还给老公准备夜宵。”

    何雪闭上眼不去看他:“是因为…因为……”

    傅镇龙搂着她,像是个护食的老虎,他眸子暗暗,枕在何雪的胳膊上,说道:“因为心肝儿最心疼自己的宝宝了,好香。”

    “睡觉吧。”何雪忍住哭腔,紧紧抱着老男人的脑袋,轻声说道。

    “嗯,晚安。”

    女孩还能看到傅镇龙的头发上浮着几根白发,而且之前他的皮肤不算黑,这才离开几个月,皮肤就有点黄黑皮了。

    加上少了颗肾。

    真不知道这几个月受了多少苦。

    早上,何雪是闻到厨房飘来的香气,才从梦中醒来的。

    她整理好肩带,踩着拖鞋,走出卧室:“这么早就做饭了……”

    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傅镇龙还光着膀子,就围着粉色围裙站在电磁炉前,拿着锅铲炒菜,他额头有些汗珠,再看料理台上,饭菜不止四道,将近是七道菜。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去,笑着说:“心肝儿醒啦,马上饭就熟了,先去换衣服吧。”

    何雪不解道:“阿龙,这才早晨怎么就炒这么多菜?”

    傅镇龙将最后一道地三鲜盛出来,把抽油烟机关上,他回道:“一会儿爸爸妈妈来,当然要好好准备了。”

    “爸爸妈妈?”何雪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在东南亚居住的傅老夫人要来,仔细想后才想起是自己的爸妈:“可…可可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结婚了,也不知道还有四个孩子。”

    何雪慌乱的左顾右盼。

    傅镇龙走过去,双手环住何雪的腰,笑着说道:“放心,爸妈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也知道我们有三个孩子,只是不知道还有个小小柚柚。”

    听罢,何雪的大脑急速运转,她问道:“爸妈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结婚的?难道他们连这父女关系都知道了?”

    她害怕的皱眉,咬着下唇。

    “知道,都知道了,你做手术那天,我以为我肯定不会活着出手术室了,就告诉了他们,我们的关系,还把傅氏财团继承给了你,算是我的遗嘱,让他们照顾好你和孩子们。”

    “但没想到我没死,我不受麻药,就让医生把我推到了太平间旁边的楼道,我连病号服都换就走了。”

    “就这样。”

    何雪听后完全被傅镇龙的话震惊到了,取肾,但不打麻药,而且术后就自己走着离开了医院,连住院都不住。

    她拉开傅镇龙身上的围裙,就看到了傅镇龙左腹部的刀口伤疤,甚至因为没康复好,形成了囊疤痕。

    “呜呜……”何雪自然是心疼,这种正常人无法接受的疼痛,傅镇龙却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平淡的接受了:“为什么……”

    老男人见女孩哭了,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开玩笑道:“心肝儿耍完流氓还哭?不应该老公哭嘛。”可开玩笑着,他自己也红了眼:“别哭。”

    “为了心肝儿,老公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或是把心脏挖出来,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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