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你这是污蔑!”
高强气急败坏的指着曾氏大骂。
“庞太守,你可不能相信我这表妹的话,她从小就习惯说谎,她的话,实在信不得!”
高强又扭头对着庞统说道。
“呵呵呵~”
庞统“呵呵”笑道:“她撒不撒谎,等她拿来书信不就知道了?”
高强一听,顿时急得团团转。
他在廷议厅上走来走去,显得很是焦躁。
忽然,他往前一扑,从一旁的护卫手中抢过大刀,“噗”的一声,竟是直接把刀捅进了曾氏的胸口。
曾氏顿时口吐鲜血,瞳孔急剧睁大的看着高强,一脸的死不瞑目。
见高强一刀便捅死了人,在场的官员顿时慌得连连后退,躲避在墙角。
“在廷议厅上,你竟敢当场杀人,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胆,你还说你没有与马累勾结,真是恬不知耻!”
秦宓突然出列,对着高强厉声斥骂。
“哈哈哈~,秦宓,你到底是哪边的?!”
“你看不出来吗?”
“他,庞统,就是有意栽赃于我,先前庞义被他害了,马累也被他活生生打死了,他是要把我原益州官员逐个解决,好让荆州派独揽益州。”
“益州官员们,咱们反了,此时不反,你们就等着他庞统这个小人对你们伸出屠刀吧~”
高强手指着庞统,狞笑着,说道。
“是这样吗?”
听到高强的话,原益州官员你看我、我看你,顿时有些骚动不安。
“休得听他胡言乱语!”
秦宓神情严肃、一脸正义的说道:“庞义、马累若不做亏心事,又岂会被庞太守盯上,他们那是咎由自取。尔等不要做傻事,被高强当了枪使。”
秦宓,一向清廉正直,他的话,还是有不少人相信的。
骚动不安的原益州一众官员立即变得缓和了不少。
高强见说不动众官,怒意顿时指向秦宓,恶狠狠说道:“秦宓,你这是收了庞士元那丑梆子多少好处,才如此为他说话?!”
听到高强这样说,秦宓顿时大怒,说道:“我秦宓不为任何人说话,我只为益州百姓说话,谁对益州百姓好,我便为谁说!你等欺儿霸女、草菅人命、荼毒百姓,你当我就一点都不知吗?”
“以前我不说你们,是因为我知道,我说了也没用!如今,有人替益州百姓出头,我为何不替他说话!”
“你高强之罪,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秦宓怒气冲冲的看着高强,一脸的义愤填膺。
看着秦宓正气凛然的模样,高强有些畏惧,不过,他仍旧在抗拒。
“哈哈哈~”
“你想杀了我?”
“我怕你杀不完!”
“在场的益州官员,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即便是许靖许长史,外人都说他清廉正直,以知人善任而闻名。可你是否知道,许靖一家一百来口,人人都要吃饭,以许长史的俸禄,又岂能供得起这般庞大的消耗,还不是靠我等不时的孝敬他!”
高强状若癫狂,大声怒吼。
他算是豁出去了!
瞧着四周众人对他一副急欲杀之而后快的情形,他顿时没了顾忌。
“你这疯狗!”
“我许靖何时收过你的钱财?自己贪赃枉法,还胡乱咬人,当真是死不足惜!”
许靖出列,对着高强怒斥。
“是,你是没收!这点我承认,我们送你钱,你也不要,这点我很佩服你!”
高强难得的平静下来,回答着许靖的话。
可是他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你不收,不代表别人没收。你问问你府中的王世,你问问他收了没?”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数千亩良田!在你当任蜀郡太守时,你家中的妻妾背着你大手大脚花钱,在成都郊外购置大量田产,在座的各位,除了荆州来的人,有几人不知你这事?”
“啊啊啊~,真是岂有此理!”
许靖顿时气得浑身颤抖。
见高强说的有鼻子有眼,许靖立时明白,这些事都很可能是真的。
马累私挖铁矿,城防营副统领知道,没道理,他蜀郡太守府就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之前黄权还对他说,让他自求多福。
当时他未明白,如今,见高强提到“王世”之名,许靖心中顿时“咯噔”一响,即刻明白他府中的王世确实有大问题。
王世,是已故蜀郡太守王商的族弟,王商曾对他有推荐之恩,故而王商归天后,许靖便把他接入蜀郡太守府,让他管理太守府内一应事务。
没曾想,王世竟是背着他与马累、高强勾结,做出如此之大的错事,这让他很是后悔,当初就不该把王世接入太守府内。
“庞士元,我许靖自请革去左将军府长史之职,并将我府中下人王世押来,任由你处置!”
许靖当即向着庞统躬身一拜,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许靖,倒是一个敢做刚当之人!”
庞统暗赞。
不过,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说道:“许长史,你长史之职,是主公亲任,我庞统是做不得主的,须得主公归来才能定夺!至于你府中的王世,想必现下已在押往廷议厅的途中。”
下手这么快?!
\"就押来了?!“
许靖顿时愣住。
不仅是许靖,高强也很是错愕!
“怎么这么快?我才说出’王世‘之名呀,他庞统难道能未卜相知?”
高强心想。
不过,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庞统已经事先掌握了“王世”的证据。
果然,见众人惊愕,庞统从怀中拿出一碟书信,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说道:“王世之罪,罪证确凿,不容抵赖,有马累与他的书信为证!”
“同样,高强勾结马累,私相授受,中饱私囊、贪赃枉法,这儿他与马累来往的书信,亦在此间。”
庞统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又继续说道:“除了王世、高强,上面书信中还提到仓曹掾从事雍塘,兵曹掾从事高申、太学院教习徐长生等二三十来号人,皆与叛贼马累私交甚密,交易不断。”
庞统一封一封的翻着手中的书信,嘴上露出极尽讥讽的嘲笑。
而随着他的嘴逐个逐个的念出名字,一众官员快速的与这些名字对应的官员分离开来,一副生怕与他们有所牵连的样子。
刹那间,廷议厅中间,除了高强,有二十二名益州本土官员站立在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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