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哑然。

    谢小楼一语中的,他练武确实晚,只不过有系统,才能奠定深厚的根基。

    而且他的经脉定型问题。

    一早在潜修之时便有所显现。

    只不过当时他还在快速精进的阶段,尚未碰到无法逾越的天堑,便暂时性地忽略。

    沈翊问道:

    “那我该如何?”

    “可是有碍我突破先天?”

    谢小楼沉吟道:

    “突破先天需要用内力反反复复锤炼筋骨,最终借助浑厚的内力积蓄,一举冲破天地二桥的桎梏。”

    “以你现在的经脉状况,想要突破先天。”

    “恐怕要付出比常人更加艰辛的努力,承受数倍的痛苦,最后还会落得一个经脉受创,难以治愈的后遗症。”

    沈翊眼眸微眯,双手抱拳:

    “小楼大人,除了强行突破。”

    “可还有其他方法解决。”

    谢小楼沉吟片刻,认真思索。

    半晌方才缓缓答道:

    “易经伐髓,重塑经脉。”

    沈翊追问:

    “哪里可得?”

    谢小楼道:

    “侯府之中并无此法,但天下之大,自是有奇药奇功,能够起到易筋伐髓的功效。”

    “我曾听父亲说过。”

    “天心寺的有一门绝学唤作易筋洗髓经,初入门径便是将人体之经脉彻底打乱重塑。”

    “与你恰好对症,只不过想要学这功法,恐怕要去当和尚了。”

    “西陵藏地的佛宗诸派貌似也有类似的秘药,至于其他的门路,我暂时不知。”

    谢小楼说了很多,从与沈翊相识以来,他从未听谢小楼如此事无巨细地叙述。

    事实上,别说沈翊没见过。

    就连侯府的家丁,镇抚司的同僚,甚至是定北侯其本人,都没见谢小楼如此有耐心。

    沈翊再度躬身感谢。

    谢小楼点点头,旋即便转身离开。

    这一刻。

    沈翊只觉浑身紧绷的压力终于如洪水般宣泄落下,三日相处,时刻凝聚心神以待。

    还真有些心神疲累。

    他伸了个懒腰,寻思着此行已将诸事办妥,自己也该走了。

    京城毕竟是藏龙卧虎之地,他在此处待着,便如蜉蝣见青天,深觉自己的渺小。

    而且。

    还有随时暴露殒命的危险。

    只是在离去之前,他还要再确认一件事。

    于是。

    沈翊待到仆人送餐之际,让他帮忙给夏倾辞的别院捎去一句话。

    “临别在即,我这里还有一件东极镇带来的物什要交给夏公主,请公主能特赐召见。”

    说罢,沈翊便回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双臂一展,摆开大字,呼呼大睡了起来。

    沈翊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

    开门一瞧。

    才发现夏倾辞别院的侍女早已经在门口静立,看其模样,竟是等了一夜。

    “陈少侠,我家主子即刻便要入宫面圣,若是少侠有话相叙,请快快洗漱,跟我来吧。”

    沈翊眼眸一凝。

    已经要进宫了吗?

    “我很快就来。”

    沈翊跟着侍女快步于定北侯府穿梭。

    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二次于侯府中游逛,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心思不在四周的风景。

    很快。

    远处便出现一处开阔的别院。

    两人绕到别院侧面。

    一辆装饰华贵的车辇已经在静候。

    沈翊眼尖,恰看到一袭鹅黄流仙长裙的夏倾辞在丫鬟的陪同下,登上了车辇。

    帘帷落下。

    前方领路的侍女紧走几步,脆生生喊道:

    “公主,陈少侠到了。”

    方要启动的车辇又停顿了下来,仿佛在等着沈翊走近。

    沈翊有一种陌生感。

    仿佛前一秒还在嬉笑的朋友,摇身一变成为了高不可攀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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