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出奇的没人反对。
满脑袋只有一个念头,撤退,离秦军越远越好。
除此之外,复楚会泥腿子在租借为所欲为一事,也被八百里加急送来。
囚余牛怒不可遏,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呢。
复楚会居然敢派虾兵蟹将到匈奴打下的地方搞事,弄死你们。
天亮后,灵西守军才敢接近战场。
看着满地狼藉的尸体,倒吸冷气。
除了战马和匈奴的尸体,地上还有无数弹壳。
郑源功亲自过来,捡起一颗弹壳,皱眉。
“错不了,这是大秦最新火器,竟然出现在此处……莫非匈奴得到了大秦支援?”
他误以为弹壳是匈奴所留,忍不住破口大骂。
“岂有此理,有钱都买不到的精良装备,居然给蛮夷,是何居心?”
华南道那边。
郑源俊和大楚援军相遇。
见到大将易志华,便迫不及待透露真相。
易志华,是易志霸族弟,两人从小感情就好,曾在易志霸遇难时,不遗余力帮助,所以得以担任援军大将。
然而,面对郑源俊的话,易志华皱眉,面色复杂。
想起易志霸临行前叮嘱,说这一战要败,引匈奴推进。
深吸一口气,郑源俊紧咬牙关,提醒:“易将军,华南道不宜前行,必有埋伏。郑源功叛国投敌,一旦你们被击败,必然会引秦军入境。”
易志华故作沉思,询问:“你确定郑源功投靠匈奴?”
郑源俊点头,“属下愿用性命担保!”
易志华呵呵一笑,“口说无凭,有何凭证证明郑源功叛变?”
郑源俊愕然,激动道:“我和他虽然不是同母所生,却是同爹亲兄弟,岂能戏言?我只为避免世人唾弃,不愿家族蒙羞。”
闻言,易志华心中了然,不过这一战需要败。
“先派遣先锋探路,如果匈奴敢伏击,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到这,看向郑源俊。
“若你没有骗人,我会和易相如时禀报,给你请功。”
郑源俊无奈,劝说无效,只能静观其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易志华万一遇难,就直接去金陵。
两人各有小九九,易志华正愁不知道怎么打败仗,机会自己来了。
只要等敌军伏击,先锋败退,大部队就撤,既保存实力,又可以交差。
当即,派出一万名骑兵探路,大军紧随其后。
原本一天的路,用了五天,连匈奴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易志华目光凌厉的瞪向郑源俊,“匈奴埋伏呢?”
郑源俊面色苍白,惊愕连连,“易将军,匈奴人肯定埋伏在附近,伺机而动……”
“混账。”易志华怒火中烧,反手一个耳刮子过去,“老子耗时五天,前方如果有变,便是错失良机,你这是犯了死罪,明白么?”
郑源俊吓得急忙跪地,连连哀求。
“易将军,相信我,这事有蹊跷,灵西城不宜轻入……”
易志华心情相当不爽,刚才探子来报。
灵西那边郑源功已在城外等候。
咬牙翻身上马,看都不看郑源俊一眼,进城。
郑源俊自我怀疑,莫非计划为假?不错,肯定是假计划,是郑源功故意透露,骗我的。
好你个郑源功,狗东西,居然敢骗我。
他跟随大军返回灵西城下,只见郑源功谄媚的拍易志华马屁。
他不动声色到郑源正旁边,轻声询问:“什么情况?”
郑源正轻声说了几嘴。
“什么?和匈奴决裂了?”
“不错,十天前,匈奴偷袭灵西,半路被不知名力量拦截,死了很多匈奴军!如今,匈奴已经后撤了!”
“难道是郑源功以身入局?”
“不,神秘力量装备犀利,全是秦国最新火器,搞不好是秦国暗中所扶持,他肯定害怕!”
郑源俊恍然大悟,冷笑,怪不得谄媚的像条狗。
那完了,老子这下马屁拍到马臀了。
他怒不可遏,很怕易志华误以为他故意散播假情报。
“易将军,末将已备好酒宴,恭迎将军入城。”
郑源功做了个邀请手势。
易志华点头,瞪了郑源俊一眼,一声冷哼,进城。
秦州,主城。
马四娘急匆匆到皇宫求见。
这妖狐子,再没先前的魅惑神态,相当惊慌失措。
“陛下,我接到复楚会消息,总舵主派去捣乱的泥腿子,貌似做的太过分,触怒匈奴,第五堂口更是为阻击推进,灭了一万多匈奴,导致匈奴包围泥腿……”
魏浩一愣,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消息,默默点了点头,就没了下文。
马四娘一看,急眼,“陛下,他们目光放在复楚会了!”
“朕听到了!”
魏浩随口说了一句,继续看奏折,不抬头。
马四娘不顾君臣礼仪,上前娇喝。
“陛下无所作为?”
“什么叫朕无所作为?你希望朕干嘛?”
“陛下,四娘求陛下发兵,救救副楚会!”
说完,跪地。
魏浩语气冰冷,“朕以前就说了,希望大楚子民自己上进!大秦无非宗主国,什么都需要大秦来做,要你们干嘛?震已经仁至义尽,不会插手过多!”
这话一讲,马四娘想死,故作凶狠。
“陛下总不能看有家国情怀的好汉去死吧?”
“朕怎么就看他们去死了呢?一个匈奴脑袋十两银子,并且也给你复楚会战略支持,给予钱粮、火器,还想怎样?”
“就是因为接受陛下这些东西,复楚会才会去做的呀!现在因为做了,导致泥腿生死难料,陛下会不会太坑了?玩的不是捧杀这套么?”
马四娘情绪激动下,猛然起身,毫不客气和魏浩对视。
旁边的囚无天吓了一跳,厉声呵斥,“放肆,敢对陛下无礼?”
马四娘咬牙切齿,一点都不在乎,大义凛然道:“对,我们的贱民的命不值钱,但陛下总不能利用完后不管不顾吧?大楚是大秦附属国,大楚子民不等于是大秦子民?”
魏浩嘴角一抽,好家伙,马四娘出身青楼,圆滑的很。
本以为她只是狡诈,结果理想主义。
理想,哪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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