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试探大秦的虚实,结果却反被匈奴所误。
“秦军已至关门,诸位有何看法?”
有大臣建议,当前不宜开战。
赵令子苦笑。
“战书已至,罪名已定,咱们被指责勾结匈奴,截断江流,罪名扣在脑袋。”
国舅夏侯玄提出建议,说送太子到大秦求和解。
文武纷纷赞同。
之后,赵令子留下夏侯玄单独商议。
他知道,魏浩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夏国已支离破碎,国土不及巅峰时期一半。
夏侯玄也明白,想要追赶大秦,希望渺茫。
他们原本想利用匈奴来削弱大秦,但大秦却以逸待劳,成功击败匈奴。
元若芷先前处境狼狈,但投靠大秦后,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匈奴。
相反,他们自己却因为匈奴的入侵,短时间内失去了整个西部。
现在,西部已落入楚、秦两军之手。
大秦的军队正在扣关。
实际上,夏国西南已被两支兵马包围。
十多万的兵力,在赵令子眼中,比数百万还要可怕。
“魏浩会相信朕么?”赵令子目光闪烁。
“陛下,大秦帝国固然实力雄厚,但亦非坚不可摧之境。他们同样是凡胎肉体,逃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夏侯玄语气凝重道,“我确实有几个策略,不过风险极大……”
“说!”
“首先,我们可以截断江流,让洪水淹没秦军,但筑堤拦水太过显眼,秦军不是易于蒙蔽之敌,此计成功几率不超两成。其次,可以散布疫病,唯有大规模的疫病才能让他们措手不及。但此法弊端同样明显,疫病不辨敌我。在我看来,成功率约有五成。再次,可以在水中下毒,谁都需要饮水进食,但这计有问题,容易导致鱼群死亡,容易暴露……”
夏侯玄连续提出了几个计谋。
“终极之计,刺杀魏浩,魏浩一死,战事自然终止。可惜公主未诞下子嗣,唯有女婴,否则,或有篡位之机。”
夏侯玄的策略,在他看来几乎没什么用,即便有用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好过什么办法都没有。
赵令子下定决心,“搜集那些绝症病患,朕倒要看看能引发何种大疫……”
“上苍与景朝历代先祖将保佑陛下,此事必将成功。”夏侯玄坚定道。
大秦。
魏浩和宋婉儿在赵梓童这里。
魏健似乎对魏浩有些陌生,一旦魏浩抱起他,就泣不成声。
当他重新投入赵梓童或宋婉儿的怀抱,便又恢复平静。
“这孩子,怎么这样。”魏浩哭笑不得。
不过政务繁茂,几天没来,孩子就不再记得他。
毕竟,孩子的记忆总是脆弱的,过去抱他的次数,甚至超过了魏康。
不知魏康醒来后,是否还能认出他。
“陛下,他还只是个孩子。”赵梓童笑。
看着魏浩孩子气的模样,她感到无比温暖。
孩子总是这样,忘性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熟悉。
“对对对。”
魏浩无奈,望着魏健那乌溜溜的眼睛,他并没感到悲伤。
孩子们总是拥有独特的视角,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没能陪伴在他们身边。
闲谈间,魏康的乳娘将他抱来。
魏康醒来,神采奕奕。
魏浩接过他,就见他嘴角一撇,仿佛即将泪不成声,那神情,足以让人同情。
“别哭,父皇在这。”魏浩温柔哄着。
他那笨拙的怀抱模样,透露出一丝滑稽。
“父皇”
突然,魏健清晰发音。
“什么?”
魏浩声音颤抖,激动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看宋婉儿,又看看赵梓童。
刚才魏健确实是在叫自己!
他竟然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叫自己!
魏浩忍不住流下眼泪。
“父皇”
这次,魏健的声音更响了。
魏浩等人听得一清二楚,魏健确实是在说话。
“叫母妃……”宋婉儿情绪激动,目光热切地看着魏健。
赵梓童也上前,脸上满是激动的光彩,一双眼睛紧紧地锁定着魏健。
“父皇……”魏健发音依旧,声音轻柔,笑意盈盈,显得尤为俏皮可爱。
“错了,叫母妃。”宋婉儿语气中带着纠正的意味。
“父皇……”
魏健仍旧如此,笑容满面,愈发显得天真烂漫。
“你这个没良心的,母妃日日相伴,你却只知父皇,不识母妃。”
宋婉儿有些气,跺了跺脚。
她日复一日地陪伴在魏健身边,却不如魏浩!
实际上,宋婉儿忘记了,魏浩不在时,正是她教导魏健如何称呼父皇,希望给魏浩一个惊喜。
然而,当魏健真的开口称呼父皇而非母妃时,心中不禁涌起了几分嫉妒。
“你这是跟个小孩子置气?”
魏浩哈哈大笑,心情舒畅至极。
赢得战争也未曾如此愉悦,只有听到魏健称呼他为父皇,才是真正的家庭幸福时光。
“你刚才不也还在生他的气?”
宋婉儿白了魏浩一眼,耐心教导魏健喊她母妃。
然而,不管怎样耐心引导,魏健的回答始终只有父皇。
“好吧,既然你愿意,那就叫父皇吧。”
宋婉儿轻轻撇了撇嘴,将魏健放在地上自由玩耍。
旁边的赵梓童也将魏康放下,两个孩子已经习惯了一段日子一同在地下嬉戏。
地面并不脏,并且有宫女太监在一旁照看,不会有任何闪失。
两兄弟时而争吵,时而哭泣,这些都是童年常态。
宋婉儿曾经见过其他孩子的玩耍,因此对宫人说过,魏健和魏康玩笑时不必太过拘谨。
尽管如此,每当孩子间有任何小插曲,宫人总是立刻上报,生怕他们之间发生意外。
因此,宋婉儿和赵梓童索性不让宫女太监陪伴,通常是赵梓童抱魏康到宋婉儿处,让两兄弟一同玩耍。
“陛下,看他们感情多好。”赵梓童笑。
两孩子并列坐在柔软的地面,彼此交换手中的玩具,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魏浩点头。
手足之情自幼培养,纵然出生并非一母同胞,依旧情同骨肉,血浓于水。
突然,魏健那肉乎乎的小手挥向了魏康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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