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义:“婉儿,下来。秋水,带着小两口到安静点的地方去。”
溥秋水坐在赶马的位置上,点头。
至于坐在魏浩旁边的宋婉儿,目光黯然。
她觉得魏忠义不喜欢她。
也对,她是战败国的俘虏,为魏浩所救,自幼又和哥哥分离,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哪有资格当魏浩明媒正娶的皇后?她不配母仪天下!
尤其当面对元若芷时,更是满心自卑,自卑的连抬头都不敢。
“好久不见了,婉儿。”元若芷礼貌微笑。
宋婉儿不知所措,想下车,结果出口被溥秋水堵住,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声开口。
“下车干嘛?太上皇的话,哪里比得上陛下的话?陛下说想娶你,那你就是唯一的皇后。”
私底下,她和宋婉儿互相吃醋,竞争,甚至经常聊骚魏浩。可元若芷,她不服气。
宋婉儿有点发慌,只能和溥秋水挤在赶马的位置。
马车的门关上,溥秋水缓缓赶马。
车厢内。
元若芷深吸一口气,道:“我可以不嫁给你,能否让我加入大秦?虽然我带兵能力不够好,可好说歹说也经历过数百战,输赢全有,算是个不错的将领。也可以做后勤!再不行,手底下的一些人才,能够加入大秦。这都不行的话,那我立刻离开,不会再求你。”
语调看似平稳,其实内心波涛汹涌。
她不清楚魏浩是否答应。
这都不答应的话,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将你收下,有何好处?”
良久,魏浩缓缓开口。
元若芷取出传国玉玺,“这是真的。只要你同意,此刻起你是正统。”
“我还需要所谓的正统?当你大楚是什么?香饽饽呢?”魏浩冷笑。
元若芷一愣,没想到魏浩会那么讲。
传国玉玺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至于别的,魏浩更看不上眼。
也对,魏浩实力强悍,大秦实力充沛,怎么可能需要传国玉玺证明所谓的正统?
而她手底下所谓的可用人才,魏浩估计更是看不上眼。
要知道,大秦人才更多。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能陪女儿。当然,你别误会,这并非条件,而是为人母应该的。”元若芷道。
魏浩神色复杂,片刻后点头。
“行,留下吧,每个月要留出一半时间陪孩子。至于你的职位,就去军医院任职,我不奢求你能给大秦做有用的事。硬性要求,只有陪伴女儿,让她开心快乐、人格健全、家庭完整,这比所谓的事业要重要,是否明白?”
“明白。”
元若芷咬牙,想要跪拜,魏浩急忙把她扶起,不让她拜。
“不是重要场合,没必要跪拜,点头拱手就行。”
“好。”
魏浩将手松开,“既然你投靠大秦,证明认可了我是大秦天子,以后你不再是大楚皇帝。既然你是公主娘亲,可以赐你诰命夫人的身份。想要爵位,得靠实力。你手底下的人才,将来会被分散,懂吧?”
“懂。”
元若芷点头,倒也没想象中的难堪,至少魏浩愿意让她到军医院任职,没将她圈养起来当金丝雀。
“无天。”
“陛下,奴才在。”外头的囚无天急忙过来,等候差遣。
“吩咐民生部,给外来人做检查。没问题,就发放身份证。”
“是。”
“你随我到大秦主城,女儿很久没看到你了,很想念你。在家人面前,别摆出下属的姿态。”魏浩看向元若芷。
元若芷同意,而后下车。
魏忠义遥遥望到这边,立刻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询问:“如何了?”
“陛下愿意接收咱们。”元若芷勉为其难挤出微笑。
魏忠义听出言外之意,也没太过纠结,反正人愿意留下就好。
“行,别紧张,既来之则安之。大秦是你的家,谁都赶你不出去。”
“嗯……”元若芷把传国玉玺塞进魏忠义手中,“陛下不收,有劳魏大人了。”
魏忠义叹息,传国玉玺乃正统证明,更是动乱源头。天知道,多少势力前赴后继,只为得到它。
元若芷愿意将其交出,证明放下了。
虽说不知在马车内聊了什么,但魏浩愿意松口,便是好事。
一切会慢慢变好。
万道丰立刻围上前,“陛下,那王八蛋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老奴立刻将他活撕了。”
看着周围关切的目光,元若芷摇头。
“魏浩,不,陛下愿意咱们留在大秦,准许我到军医院报到,赐我诰命夫人的身份。至此以后,大家别再喊我陛下,我不再是天子,此乃我给诸位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
闻言,众人抱头痛哭。
“陛下,咱不受这窝囊气,离开大秦。”
“不错,陛下,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颠沛流离又如何?不寄人篱下。”
万道丰痛哭流涕,“我对不起先皇,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没有好好保护陛下,我该死,该死呀。”
元立勇神色黯淡。
龙一等暗卫情绪激昂,怎么都不愿元若芷留下。
“够了。”元若芷皱眉,“此乃命令,至此再无元无双,再无大楚女皇,只有元若芷。”
她娇躯颤抖,声音沙哑。
“我终归只是女儿身……”
众人沉默。
他们印象里的元若芷,不是如此。
我终归只是女儿身,令人心酸,悲哀、痛苦。
痛恨自身力量小,无法改变命运,改变结局,保护君王,才让君王落得如此下场。
“陛下,离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万道丰抱着元若芷的脚,哭得泣不成声。
“我并非合格君王,辜负父皇期待。比起东山再起,我更想大家平安过活,至少不再颠沛流离。别再为他人而活,丰老,活出你自己吧。”
“不要,老奴愿为陛下生,愿为陛下死。”
“好自为之,言尽于此。”
她挣脱开万道丰,走到囚无天面前。
“麻烦了。”
囚无天公公的身份,越发适应,甩了甩拂尘,操着公鸭嗓:“随咱家来。”
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安心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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