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每一层的四角都翘起檐牙,上面铺着桶状琉璃瓦,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血一样的光芒。
檐牙下面俱是挂着一串朱红色灯笼,四名龟公正小心翼翼的踩着屋顶点燃。
房檐下面是几个鎏金大字,正是梧桐苑无疑。
两扇宽敞的门扉前面站着数名身穿花红柳绿的女子,正是鸨儿带着几名熟妓在拉客,用勾魂的声音不停的喊着:“公子,里边来看看。”
林平等人的出现,立刻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五六名风情万种的女子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祝小吉等人瞬间沦陷,眼神痴痴的打量着女子,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一地。
正对林平而来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从那姣好的面容来看也必定风华一时。
江云宇闭着双眼躲在林平身后,小腿还是不争气的向前迈了几步。
这种风花雪月之地,对江云宇这样含苞未开的处男有莫大的吸引力。
“公子,不打算进来坐坐?”
女子的声音极度妖娆,吸引力甚至高过二八芳龄的姑娘。
林平嘿嘿一笑,几不正经的说道:“是该进去做做……”
“公子放心好了,我潘金香绝对会给您找一位合适的姑娘。”
老女人花枝招展的笑道,不停的往林平身上乱蹭。
林平已经打算大干一场,却是被对方的名字给熄了火。
尼吗……潘金香?
我可不是东门大官人,这是要整死平爷的节奏。
林平定了定神,目不斜视的走进大门,一度引来祝小吉等人的刮目相看。
俱是暗自想到:这林平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厉害,厉害!
林平哪是不沾身,而是怕被这潘金香的小叔给剁了。
走进大门之后,极目望去,林平感慨万千。
三十丈见方的大厅内张灯结彩,一楼中间是三尺高的台子,四周俱是由香檀木屏风、红纱帷幔挡着。
看台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高凳,足可容纳千人。
二楼中间镂空,四周是一个个雅间,能在最好的角度观看。
三楼、四楼是密密麻麻的房间,门楣上用各种花卉的名称表示,门框上挂着姑娘的名讳,其中用途不言而喻。
很显然一楼的大厅是给普通客人准备,二楼的雅间专为有钱人准备。
林平等人可是出了名的败家子,行事尽量高调一些,免得被别人瞧不起。
林平扫了二楼一眼,指着中间最华丽的一间屋子说道:“我们就去那里!”
潘金香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重新打量着林平等人,低声道:“这天字号雅间已经被张公子预定,您要不……”
“不换!”林平一扭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预定?
打电话预定的吗?
平爷才不信呢!
多半是老鸨子畏惧对方的身份,故意捏他们这几个软柿子。
平爷像是软柿子吗?
若是拿不下这天字号雅间岂不是要给城主府丢人?
唐无闹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在林平耳边说道:“怕是府尹家的公子,张宏远,我们还是退一步吧。”
唐家毕竟只是个商户,连个衙内都算不上,不敢跟张宏远正面叫板。
徐剑仁同样拉扯着林平的衣角,不停的挤眉弄眼,唯独祝小吉脸色苍白,自知劝不了林平。
府尹?
很牛吗?
那个张宏远还不是被林平收拾的服服帖帖。
林平瞪着眼道:“不退!”
潘金香谄媚的笑了笑,解释道:“对方可是府尹的公子,如今的校尉大人……”
话到最后声音变得阴冷,很显然,潘金香在威胁林平,让他知难而退。
“校尉?很了不起吗?比我媳妇还厉害吗?比我岳父官还大吗?”
林平一脸不屑的说道。
潘金香身子一怔,本以为林平在虚张声势,可那坚定的目光做不了假,况且,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佩剑的将军,想必来头也不小。
“无知鸨儿,咱家公子可是城主府的姑爷,郡主的夫君,瞎了你的狗眼。”
李明轩挺了挺胸,趾高气昂的说道。
潘金香顿时汗如雨下,自然不敢得罪城主府的姑爷,却也不能得罪府尹的公子,一时间做了难。
就在这时,三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两人一身儒袍,手里拿着檀香扇,另一人穿着青色熊案袍,俱是鼻孔朝天,趾高气昂。
很显然,中间那人正是张宏远无疑。
“张公子您可算来了。”
见到张宏远之后潘金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匆匆的在他耳边说明了情况。
张宏远可是府尹的公子,十足的衙内,从未遇到跟自己公然叫板的敌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然而,正当他要发飙的时候,林平抢先一步走了过来,冷声道:“呦,这不是被我绿到发亮的张宏远吗?你要是想动手的话,小爷可早就迫不及待了!”
张宏远被这阴冷的相貌吓了一跳,即便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唐无闹等人吓出一身冷汗,忙迭把林平拉了回来,甚至赔上笑脸。
除了祝小吉之外,没人知道林平真敢跟张宏远叫板,而且不会吃亏,也只有他站在后面静观其变。
对面那名文人模样的公子轻蔑的看了唐无闹等人一眼,自然认得这几名臭名昭著的败家子,阴阳怪气道:“颈系金铃,身居大院,尾巴翘上天,乃狼否?”
随着天色渐暗,梧桐苑开始热闹起来,不少文人公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这是对几名败家子赤裸裸的侮辱。
颈系金铃,身居大院的不正是这些富家子弟吗?
最后一句尾巴翘上天,乃狼否,则是侮辱这些败家子仗着老子有点钱,尾巴都要翘上天,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唐无闹等人脸色羞红,把头压得很低,甚至不想被众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祝小吉缓步走到林平耳边,轻声说道:“这厮名为田勾,乃江城的主簿。”
林平原本愤怒的表情顿时笑喷,这你吗真是人如其名,活脱的舔狗一只。
看着林平笑的前翻后仰,众人有些不解。
“舔狗舔狗,添人没够。”
林平轻声嘟囔着,自然是能被旁人听到。
这番解释顿时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终于明白田勾的深层含义。
林平是那个只会拿别人名字做文章的人吗?
当然不是!除了名字之外,官名也能做文章。
“舔狗兄,我这也有一联。”
林平向前两步,大声道:“身披鬃毛,困于竹笼,嘴巴拱粪坑,是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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