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的那些大夫兴奋不已,就如同捡到了一个宝藏,俱是像个孩子似的欢蹦乱跳。
李永年有些失落的摇摇头,自然看出这是林平故意捉弄此人。
不论如何,此人已经站了起来,不能继续装死,就算上了府衙,林平的罪责也轻了许多。
“林公子,既然此人已无大碍,您可以跟我们回府衙了吧!”
都头趁机说道,看样子死活也要让林平跪在府尹面前丢人。
林平不予理会,反正他不点头两名伙长就不会退下,都头也就无能为力。
“我救了你一命,说出幕后主谋吧!”林平心平气和的说道。
此人本就断了肋骨,如今又受到林平这番折腾,精神状态极差,却还是绷着脸说道“休想!”
“真是个硬骨头。”
林平无奈的摇摇头,自然知道此人不会畏惧一些疼痛。
“小李子,大牛,把他按在地上,我要帮他取出体内的那五颗小球。”
林平阴冷的笑了笑,两名仆人很配合的按压住此人的胳膊。
一听这话,此人脸色煞白,全身打着哆嗦,就差给林平跪在地上求饶,看眼林平手里的刀子就要割破自己皮肉的时候,大声喊道:“是张宏远,他让我故意撞您的马车,然后诬陷城主府的!”
听到这话,林平乐了,轻轻拍着此人的肩膀笑道:“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下次记得不要轻易招惹平爷,否则会死的很惨的呦!”
这番轻描淡写的话语,吓出此人一声冷汗,他分明看到一个会笑的魔鬼,然后趁机逃掉,竟是忘记把那几根钢针还给林平。
“卑鄙!竟然是栽赃陷害!”
看官们俱是怒目看着都头,就差说出一些反抗府衙之类的话语。
都头吓得身如筛糠,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在地上……卵子疼!
他不仅能把事情办砸,还让林平反咬一口,并且落得污蔑贵族的罪名,这可是要被割掉卵子的。
林平不怀好意的看了都头的裆部一眼,却没有立刻动手,任由此事在人群中发酵。
突然间林平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立刻开了右眼透视功能,迅速把周围扫视一遍,最后在酒楼的菱花窗后发现一名面色威严的中年男子,穿着云雁绯袍。
“小李子,府尹穿什么样的衣服?”林平忙迭问道。
李明轩看出林平的神色有些不对,立刻回应道:“绯袍,绣云雁!”
“全中!”林平内心咯噔一声。
也就是说,刚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府尹的注视中。
先前他们已经成功的栽赃林平,府尹没必要亲自出动,也就是说此事另有蹊跷,对方很可能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林平扩大透视范围,这才发现密密麻麻的人群外面正有数十匹骏马疯狂乱窜,一旦冲进人群必定会造成大规模的踩踏事件,甚至有人身亡。
“卑鄙的小人!”
林平在心里问候了府尹的十八辈祖宗。
很显然,这十几匹受惊的骏马是对方的杰作,一旦冲进人群造成伤亡的话,责任就会归结到林平身上,甚至是城主身上。
毕竟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是被林平招致而来,也就是说,为了扳倒林平,府尹不惜杀害普通百姓的性命。
“既然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个痛快!”
林平气的咬牙切齿,指着藏在人群中的张宏远大声道“张宏远就在那里,快抓住他问个明白!”
此话如同落入湖水中的一粒石子,很快激荡起连绵起伏的波纹。
众人朝着张宏远疯狂的跑了过去,自然是想采访一下他的感受。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张宏远聚集的人群,就算发生踩踏事件也跟林平没有半点关系,反倒让张宏远难逃罪责。
“有点意思!”
菱花窗后面的府尹冷声说着,掸了掸长长的袖子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人群的百米外突然冲出数名高手,疯狂的对那十几匹骏马进行了屠杀。
“夫君啊,夫君,你让我说些什么好呢?”
埋伏在暗处的江云缨内心百般滋味,同时制止了就要冲出去砍杀疯马的数名高手。
这次出行,江云缨亲自带兵在暗中保护,即便林平解决不了刚才的危机,江云缨也不会让踩踏事件发生。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夫君智近乎妖,成功的甩包张宏远,府尹不得不提前派出高手解决这次危机。
不明状况的张宏远正准备看一出好戏,没想到被热情的看官们给围攻,最后狼狈的从众人胯下钻了出来,想死的心都有。
林平也知道不能凭这一件事情彻底搞垮张宏远,他完全可以打死不认账,反正断案的是府尹,所以说,林平准备把怒气撒在都头身上。
“都头大人,净身房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等您伤情愈合的时候记得来城主城让我捏碎另一个卵子,否则可是要杀头的呦!”林平淡淡一笑,那坚定的眼神绝对不会留情。
都头本就跪在地上,此刻双手扶地,额头用力撞击地面,苦苦哀求道:“林公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诬陷您了!”
其实,林平痛恨的不是都头,而是要杀鸡儆猴,让张宏远的那些舔狗看清楚得罪平爷的下场,自然是不会心软的。
“都头大人,我已经饶了您的性命,若您不敢去净身房的话小李子可以帮忙。”语罢,林平递给李明轩一把锋利的刀子。
这厮恶狠狠的走到都头面前,手起刀落。
“啧啧啧……留了好多血。”
林平不忍心的摇了摇头,假慈悲道:“李大夫,麻烦您帮都头大人止血,我还有公干在身,不能久留!”
临行前,林平还不忘提醒道:“七日之后,记得来城主城找我,否则可是要砍头的……”
“有公干在身?”李永年瞥了林平一眼,腹诽道:你这厮不去作妖就谢天谢地了,能有什么公干。
李永年眼光毒辣,从林平整治那名伤者以及报复都头这两件事情就能看出他的为人,用睚眦必报来形容的话,似乎有些……侮辱这个词汇。
当然,李永年也知道但凡这些有大才的人都有些怪癖,既然他劝说不了林平,那也只能吩咐安乐堂所有人,遇到这位林公子一定要礼让三分,万万不能得罪。
都头一阵惨叫,晕死在血泊之中,除了疼痛之外,更是急火攻心。
没了一个球可是要影响幸福生活的,若他能狠心把另一个也割掉的话没准还能去十三监任职,但他还年轻,下不了这个狠心,只能寄希望于林平大慈大悲,饶了自己。
林平掸了掸衣袖上沾的尘土,迈着优雅的步伐钻进马车,继续那未完成的大业。
江云宇不停的给林平竖大拇指,拍着大腿说道:“痛快!姐夫当真是英雄豪杰!”
额……
林平无语,觉得有必要给江云宇普及一下英雄豪杰跟卑鄙小人的区别,免得误导了武国的花朵。
前方的道路更加宽敞平坦,再也没有不长眼的敢往城主府的马车上乱撞。
此刻,祝府之内。
祝小吉的父亲祝吉复风尘仆仆的进了府邸,兴冲冲的把祝小吉召集到大厅。
此番,他离开府邸数日,刚刚敲定了一单还算不错的生意,准备给宝贝儿子好好讲讲,毕竟这祝家早晚也是他的,不能整日宠着,也应学习一下经商之道。
祝吉复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整个身子骨都要散了,这硬邦邦的东西根本不是舒适的皮椅。
“杰儿,为父那把鹿皮太师椅呢?”祝吉复随口问道。
祝小吉顿时吸了口凉气,全身打着哆嗦,同时责备林平不讲信誉,三日时间已过竟还不来拿钱,致使怀里那鼓鼓的一摞银票有些扎眼,很可能被父亲发现后没收。
“暮春来临,天气温热,孩儿给您换了把竹椅驱热。”祝小吉笑嘻嘻的说道,自然不敢说出实情。
更不敢说那把鹿皮太师椅仅仅卖了五百两银子。
祝吉复欣慰的点点头,同时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搭,顿时感觉不太对劲:“为父那张紫檀八仙桌呢?”
“檀木味燥,容易上火,孩儿给您换了张柳木桌子,无味!”
祝小吉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随时都有可能装不下去。
“为父的文房四宝呢?”祝吉复似乎猜到什么,内心咯噔一声。
祝小吉的身子已经在发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孩儿怕您日夜操劳,遂把文房四宝藏了起来……”
这也算是一片孝心,祝吉复脸上露出喜色,慈祥的说道:“今年收租的事情,你替为父去吧,那一千亩良田也是不小的收入。”
“田……田给……卖了!今后不用收租了!”祝小吉双腿不停的发抖,声音也在发颤。
“什么?”祝吉复一巴掌拍在桌几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他确定,柳木桌子要更坚硬一些。
田产可是古人最看重的东西,甚至是几代人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崽卖爷田这种事情能气死老子。
先前,林平就是因为卖了家里的田产才名噪一时,祝吉复还暗自庆幸,觉得自己儿子比林平有出息,没想到祝府也有这么一天。
“父亲,切莫动怒,怒大伤身,身子坏了可是要吃药的,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祝小吉连忙捋着父亲的胸口给对方顺气。
祝吉一想是这个道理,如今药价居高不下,若真气坏了身子,受罪是小,花钱是大!
况且,祝家主要靠的是运输行业赚钱,那些田产也没多少租金,大不了挣了钱再买回来。
“老爷,少爷,牙行来人了……”就在此时,祝府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门都没敲。
“牙行?”祝吉复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内心又是咯噔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牙行来干什么?”
“来……来……”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鼓足了勇气说道“来拿字画、文玩古董……总之,值钱的东西都要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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