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江云缨的智商,深刻的理解了胸大无脑的含义。
“额……我承认胸大是个优点,无脑就无脑吧……”
林平耐着性子给江云缨详细解释道:“正如娘子所说,这几人有可能没有亲属,但五人同时没有亲属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多半是他们的亲属不担心他们的行踪,即便听闻城主城出了人命也不会往他们身上联想。”
“这天下还有如此可怜之人吗?夜不归宿也没人担心吗?”
江云缨莫名的生出一股同情。
“娘子,倘若我一夜未归,你会担心吗?”林平深情的问道,显然是又要套路对方。
江云缨眨着美眸,疑惑的盯着林平,正色道:“担心……替别人担心,这必定是夫君深夜害人。”
听到担心二字的时候林平心生感动,只是话到最后竟然变了味。
“不过,即便明知夫君没有危险,云缨也会第一时间找到你,哪怕把整个淮安翻个底朝天!”就在林平失落之际,江云缨突然深情的说道。
两人的爱情像一次攻防战,林平喜欢以套路为剑,慢慢占了上风,可江云缨这招以退为进直接让林平的防线崩塌。
林平心里立毒誓:一日不跟娘子圆房,他便一日不能开荤。
煽情的话点到为止,林平怕这波感情攻击扰乱了自己的思绪,表情严肃起来“有一种人,即便十天半月不归,家人也不会担心,甚至说,家人最怕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
“罪犯!夫君是说他们几人乃大牢中的罪犯!”
江云缨豁然开朗,终于明白林平为何这么淡定。
若这几人为罪犯的话,就应该整日被关在大牢,即便天天夜不归宿,亲人也不会担心,如此也就解开了所有谜团。
想来府尹还有些良知,没有滥杀无辜,而是用大牢中的死刑犯顶包,反正他们早晚会被砍头,早死几天也无关紧要。
二人的这番对话声音不小,府尹跟夏玲珑听的清晰,各自露出吃惊的表情。
只不过,淮安府尹脸色煞白,全身发抖,而夏玲珑眉目冷峻,异样的眼光看着林平,似乎觉得江云缨此前那番话有些道理,林平这厮除了无耻、纨绔、败家、好色、睚眦必报、仗势欺人等等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
“府尹大人,我怀疑这几人是越狱的死刑犯,城主城的私军是在为民除害啊!”林平双手抱拳,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空口无凭,别以为有城主府当做靠山,就可以混淆是非、胡说八道。”府尹甩着长袍大袖冷声说道,总不能让苦心经营的阴谋付诸一炬。
“正如府尹大人所言,此事口说无凭,所以需要去府衙大牢查个究竟。”林平邪魅的笑了笑,自然是让淮安府尹挖坑自己跳。
他若顺着林平的意思说下去还好,顶多是让城主府开脱,可如今反倒有被倒打一耙的可能。
这几人是如何逃脱的,又是如何在城主城附近中箭身亡的,淮安府尹心知肚明,若真相公布于世的话,他这个府尹的位置也算到头了。
“哼,虎头牢归府衙所有,城主府无权问责!”
淮安府尹厉声说道,自然不会让林平去查个究竟。
“虎头牢?原来真是死刑犯!”
林平抿着嘴笑了笑,自然有了更确切的目标。
府衙大牢分为普通牢房跟死囚牢,死囚牢又叫做虎头牢,惊慌失措的府尹说漏了嘴,直接严明了这几人的身份。
“府尹大人,若本校尉执意彻查呢?”不等林平开口,夏玲珑已经把一块黝黑的令牌摆在府尹面前。
这令牌上除了锦衣卫几个大字之外,还有北镇抚司几个小字,顿时把府尹吓得脸色苍白。
北镇抚司可是锦衣卫中专门缉拿高官的机构,掌管着诏狱,若府尹敢说一个不字,对方便可立刻将他缉拿。
“这小娘们,可真够狠的!”
林平心里有些后怕,若不是江云缨将他护着,即便对方砍了自己也是活该。
淮安府尹身如筛糠,他也没想到夏玲珑竟然是北镇抚司的人,本想利用对方压制城主府,没想到自己被摆了一道,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千户大人请!”淮安府尹弯着腰欠着身子给对方让路,吃瘪的样子着实令人好笑。
林平可是此案的主审,怎能放过这种机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夏玲珑的身后,还不忘牵着江云缨的小手。
“娘子,若是情况顺利的话,此案可以把府尹彻底扳倒!”林平邀功似的在江云缨耳边说道“如此一来,城主府便少了个劲敌,娘子再也不用在军中整日操劳。”
“夫君是想让云缨整夜在你的房间操劳吗?”江云缨用力挣脱了林平的大手,没好气的说道,自然明白他心中龌龊的想法。
“天地良心,我林平绝没这种不要脸的想法。”林平对天起誓,嘿嘿一笑“我林平的意思是,今后娘子要在我房间内日夜都操劳……”
林平自恃对城主府还有点作用,想来江云缨不敢直接将他剁了,这才敢说出内心流氓的想法。
江云缨俏脸绯红,恨不得在两人之间修一堵墙,不仅隔阂内心,连身体也完全隔开,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你林平每天都不去茅房吗?
排泄物非得从嘴里出来吗?
走在前面的夏玲珑同样是俏脸绯红,在玄色飞鱼服的映衬下更显几分妩媚。
别在腰间的绣春刀不停的抖动,随时都可能跃出刀鞘,从林平的喉咙上轻轻滑过。
这一路的氛围有些诡异,淮安府尹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带路,脑海中想着各种破解之法,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夏玲珑这尊大神带了出来。
就应该好吃好喝的在府衙伺候着,等他巡查工作结束后感激涕零的送回应天府,如今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喽……
林平这边的气氛却不沉闷,老司机的车技发挥到最佳,每隔三句话必带黄腔,还说的很文雅,找不出一个脏字。
约摸着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总算是到了虎头牢那低矮的小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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