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这样想,众人面前,姜政言还是非常郑重的把姜岁欢引荐到陛下面前。
姜岁欢也不扭捏,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一句也不提几天前在郡王府把元帝从阎王爷手中抢救回来这件事。
看到气氛这样和乐融洽,秦芷虞心中很是不满。
“真看不出来,姜小姐还有两副面孔呢。”
元帝挑着眉头问:“昭阳,此言何意?”
秦芷虞笑着说:“姜府新认回的这个女儿可是个狠茬,为了一只猫,把府中另一位小姐的整只手都踩断了。”
“儿臣倒不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闲话,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外表看着这么柔弱,做事的手段怎么就能那么狠呢?”
姜知瑶暗自垂泪,表现出一副很难过又很可怜的样子,来博取旁人对她的同情。
姜政言皱紧眉头,心想昭阳公主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真的很让人心生反感。
“公主殿下似乎很热衷于在这么宾客面前针对小女。”
姜家三位公子也纷纷向昭阳公主投去不善的目光。
看到父亲和三位兄长如此维护姜岁欢,积压在姜知瑶心中的怨恨也越来越多。
曾经爱护她的父亲和兄长们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只有秦芷虞还愿意替姜知瑶抱不平。
“针对倒是谈不上,只是替知瑶感到委屈。”
“这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知瑶是我的闺中密友。”
“她因为一只猫被人废了一只手,作为好友,我难道不能问询一二?”
元帝看向姜岁欢,“她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姜政言正要为女儿解释几句,姜岁欢已经先他一步点了点头。
“回陛下,确有此事。”
容音倒吸一口凉气,“你真的为了一只猫,把知瑶的手给踩断了?”
在昭阳公主和容音的节奏带领下,宾客们很快就对姜岁欢过于粗暴的行为生出了忌惮。
姜岁欢的态度很强势,“那只猫之于我,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敢伤它之人,难道不该付出代价?”
秦芷虞嗤笑一声:“一只畜生,哪里就比性命重要?”
话音刚落,就听殿门口处传来骚动。
竟是久不露面的祈郡王,与一位年轻俊美的白衣公子双双出现在宫宴现场。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赤云峰上的归尘大师,他居然也被请来了。”
与凤西爵并肩而行的,正是泽阳城的宋家家主宋不辞。
他还有另一个响亮的名号,归尘。
看到归尘与凤西爵竟然走到一处,秦芷虞面色骤变。
他们两个何时有的这番交情?
也在心中暗暗盘算,如果宋不辞真的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那么这个人,也就没有再继续拉拢的必要了。
二人在御前行礼问安,元帝连忙让人赐座。
“宋爱卿可真是这场宴席的稀客,往年朕请你,你可都是不来的。”
宋不辞笑着说:“郡王在赤云峰顶与臣对弈,臣不才,连输三局后,便被郡王押着过来给陛下请安。”
“郡王可是有话在先,愿赌服输,臣要是输不起,他就放一把火点了赤云峰,让臣变得无家可归。”
元帝大笑,“爵儿那个臭棋篓子,居然赢得了宋爱卿,怕不是你故意放水,纵着他吧。”
“至于一把火点了赤云峰,也都是唬你的。”
“他敢在赤云峰放火,朕就派人烧了他的郡王府,让他也变得无家可归。”
凤西爵不干了,“臣的棋技可是陛下亲自教的,说臣是臭棋篓子,那陛下是什么?”
长公主笑着在一旁打趣,“你小时候在陛下面前学习下棋,每次都要悔上几步。”
“自古下棋讲的便是落棋不悔,偏你矫情,为了赢棋,脸面都不要了。”
“所以陛下说你是臭棋篓子,可是一点都没冤枉你。”
长公主这番话,听得周围宾客忍俊不禁。
再看元帝,嘴上斥责凤西爵是臭棋篓子,看到他这个外甥时,眼中的笑意那是藏不住的。
而放眼整个朝堂,敢在元帝面前这般插科耍混的,也只有凤西爵这独一份儿。
不止秦芷虞心生嫉妒,秦淮景又何偿不嫉妒。
从他坐在这里直到现在,元帝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他。
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秦淮景越发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因为不久前,所有的人都以为元帝病危,他必会被扶上太子的位置。
而今看来,莫说是太子,就算被陛下高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笑闹过后,凤西爵突然将话题又扯了回来。
“进殿之前,听到里面在发生争执,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说来与我听一听。”
容音岂会放过这么好的告状机会,忙不迭把姜岁欢的恶行当着众人的面又说了一遍。
容瑾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同时也恼恨,他这个妹妹,有时候真的很拎不清。
明知姜知瑶是个什么货色,还上赶着往对方跟前凑。
私底下警告过那么多次也不听,被人当成棋子还在那里浑不自知。
经过容音一番描述,姜岁欢简直被形容成十恶不赦的女魔头。
容音的想法很天真,只要让凤西爵看清姜岁欢的真实嘴脸,必然不会再对她生出旖念。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心如蛇蝎的女子。
凤西爵之前看上姜岁欢,图的也不过是她那逆天的美貌。
如果美丽的皮囊下藏的是罪恶的灵魂,就不信凤西爵还会把她记挂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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