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恨啊!
筹谋那么久,竟为他人做了嫁衣。
更窝火的是,所有压在心中的委屈,竟无一人听她倾诉。
父皇对她从不体恤,母后也被关在深宫见不着面。
明明她有父有母有亲人,此刻却像被抛弃的孤儿一样无人可依靠。
“公主殿下。”
姜岁欢心情不错地与秦芷虞打了声招呼。
“我与祈郡王,奉的是陛下的命令来此抄家。如果一定要有人从这个地方滚出去,滚的那个人也必须是你。”
原本对抄家这种事情毫无兴趣的姜岁欢,听说抄的是秦芷虞的家,她很愿意在百忙之中抽点时间,来这里给这位公主殿下添些堵。
“贱人!”
秦芷虞气得扬起手臂就要抽姜岁欢耳光。
手臂刚抬起,就被凤西爵抓握在半空。
“贱人骂谁呢?”
凤西爵是出了名的不懂什么叫作怜香惜玉。
何况这个秦芷虞,还是与他斗了十几年的老对手。
如果今天被骂的是别人,他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敢当着他的面骂姜岁欢,与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清脆的一耳光,狠狠甩在秦芷虞脸上。
“如果学不会说人话,从今往后就不要开口说话了。”
秦芷虞捂着剧痛的脸颊,怒不可遏地瞪向凤西爵,“你敢打我?凤西爵,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是一朝的公主。”
凤西爵神色倨傲地与秦芷虞对视。
“一朝公主又如何,仔细看看你手中的圣旨,本郡王奉旨抄家,阻拦者,杀无赦。”
秦芷虞气得还要与之理论,被吓破了胆的青黛一把拉了回去。
“殿下息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祈郡王敢这样嚣张跋扈,背后自然有陛下撑腰。
硬碰硬的结果,只会让公主更加处于劣势。
秦芷虞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看到楼殿和沈确分别带着皇城司的差役,把从公主府搜刮来的财物像堆小山一样堆在他家主子面前。
除了市面流通的黄白之物,更多的是秦芷虞的头面首饰,以及多年来积攒的各种珠宝。
其中一只箱匣子里,堆着满满当当一箱东珠。
这些东珠,勾起姜岁欢对往昔的回忆。
当着秦芷虞的面,姜岁欢抓起几颗硕大的东珠,放在掌心观赏把玩。
凤西爵问:“喜欢?”
姜岁欢故意揉搓着东珠,发出唏哩哗啦一阵脆响。
“也没有多喜欢,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往事。”
姜岁欢玩味地看向秦芷虞。
“不知公主殿下是否还记得?不日前我受邀来府中看戏,没想到,自己却成了戏中人。”
“那日,府中丢了一颗东珠,把公主急得上窜下跳,那般如天塌了一般的可笑作派,直到现在都让人回味无穷。”
“哦,我突然想起,因着那颗丢掉的东珠,公主还在怒极之下发落了婢女。”
“可见东珠这种玩意儿,于公主而言有多珍贵。”
“既然公主如此钟爱此物,我便做一次好人吧。”
啪地一声。
姜岁欢故意当着秦芷虞的面,从指缝中漏出一颗东珠。
又圆又大的东珠在地面上滚啊滚,滚到秦芷虞的脚底下。
姜岁欢笑着对秦芷虞说:“只要公主愿意弯腰,这颗珠子,就归你了。”
秦芷虞是元帝膝下唯一的女儿,身份地位也最尊贵。
可此刻,她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被姜岁欢和凤西爵联起手来欺凌羞辱。
用这种羞辱的方式得罪秦芷虞,姜岁欢怕吗?自然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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