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没想到堂堂祈郡王竟然也会迁怒别人,被迁怒的还是无辜又可怜的他。
“看我做什么?都说了赫连玉被劫走与我无关,有这工夫赶紧带人全城抓捕,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几日相处,司辰知道沈确对当初的事情心怀愧疚。
他在牢里过得如鱼得水,也是拜了沈确所赐。
一个侍卫压低声问沈确:“老大,要不要现在带人去抓捕赫连玉?”
司辰代替沈确回答,“还等什么,当然要啊。”
沈确瞪了下属一眼,“你听到主子下过这样的指示?”
下属摇头,“没听到。”
沈确:“没听到,抓什么抓?”
下属有点懵,“可那南楚奸细被人劫了,就由着他逍遥法外?”
沈确不怀好意地看向唯恐天下不乱的司辰。
“拎他出来,我亲自审,说不定从他口中可以问到那奸细的下落。”
司辰被沈确这番话气笑了,“没必要这么整我吧,你明知道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确冷哼,“有没有关系,我说了不算。”
“且今日不给你上刑,主子那边无法交代,怪就怪你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惹主子生气。”
“那么明显的幸灾乐祸,主子不罚你罚谁。”
“放心,有我监刑,保证留你这条小命,乖乖受着吧。”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得赫连玉从昏睡之中回到了现实。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才发现身处的地方不再是皇城司牢房,而是一艘晃晃悠悠的小船上。
冬夜严寒。
在冷水的刺激下,赫连玉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
船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从周围的环境不难判断,这艘船已经行至河中央。
一盏亮度不太高的小油灯挂在船尾,散发出朦朦胧胧的昏暗光芒。
“你醒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妙龄女子,肩上披着浅粉色掐牙镶边折枝花卉披风,衬得她俏脸明媚动人。
这人他见过。
正是那日在如意楼,用鹿肉干诱他入局的罪魁祸首。
赫连玉脑子反应得很快。
“是你救了我?”
从九儿手中接过帕子,朝赫连玉面前丢过去,姜岁欢不带感情的命令道:“擦擦脸吧,你有点脏。”
赫连玉:“……”
在牢房关了整整三天,还被施加各种酷刑,身上不脏才奇怪呢。
用帕子擦去脸上的脏污,赫连玉直切主题。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这里是何处?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姜岁欢居高临下地看着赫连玉,嘴边溢出一丝冷笑。
“兵法上有一句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你是南楚安插在大晋的细作,既然是细作,就没顺便查查我的身份?”
赫连玉饶有兴味地与姜岁欢对视。
“小丫头年纪不大,竟然与我聊兵法,可真有意思。”
九儿瞪了赫连玉一眼,“与我家小姐说话客气一些。”
赫连玉挑起眉梢,“不知你家小姐姓甚名谁?”
眼前这小美人容貌生得过于娇弱,如同温室里的一朵小花,不具备丝毫攻击性,很难激起赫连玉心底对她的畏惧。
姜岁欢笑得一脸温润无害。
“我是谁不重要,今日将你从皇城司大牢带出来,有些私人问题想要请教。”
这话听在赫连玉耳中,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将他从皇城司大牢带出来?
皇城司如同一座炼狱,岂是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出狂言的本事倒让人唏嘘。
转念一想,赫连玉又将这份轻视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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