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凤西爵的人登上小船要抓捕自己,赫连玉仍然在做垂死挣扎。

    “姜小姐,这么急着将后背交给对方,就不怕他给你来个瓮中捉鳖?”

    凤西爵有多阴险,他已经领教过很多次。

    姜岁欢明目张胆的去皇城司劫人,以凤西爵睚眦必报的脾气,绝对容不下她的挑衅。

    此时,一大一小两条船再一次紧紧靠在一处。

    姜岁欢回头看了一眼赫连玉。

    “他船上只有六十七人,想瓮中捉鳖,不太容易。”

    言下之意,这区区六七十人,还没那个本事伤到我。

    沈确很难不对这样的姜岁欢另眼相看。

    好一个狂妄自负的小女子。

    朝船甲板四周扫了一眼,“这里目前只有五十人。”

    至少表面看到的只有五十人。

    姜岁欢笑容淡淡,“另外十七人,分布在船头,船舱以及船底仓库的位置。”

    话落,提着裙摆朝大船走去。

    阿忍和九儿亦步亦趋跟上来。

    沈确听得一阵心惊。

    忍不住朝楼殿望过去。

    楼殿冲他微微点头,表示姜岁欢报出的数字才是整条船的真正人数。

    经此一事,无论沈确还是楼殿,无不对姜岁欢生出一丝莫名的敬佩。

    不动声色便能捏住别人的软肋,如此强大的对手,很难不对她肃然起敬。

    两条船高度不一样,想登上大船,需要借靠一条绳梯。

    凤西爵故意没有让人降绳梯。

    朝姜岁欢伸来一条手臂,“我拉你。”

    姜岁欢也没客气,借助他手臂的力量登上大船。

    九儿和阿忍也在楼殿和沈确的帮助下被拉了上来。

    事已至此,赫连玉知道自己没了退路。

    要说不恨那是骗人。

    恨的同时,也不免对姜岁欢生出一丝由衷的佩服。

    招招式式,还真是打得他猝不及防。

    赫连玉对凤西爵道:“祈郡王,有没有兴趣与我谈场交易?”

    凤西爵转身欲走时,赫连玉又追加一句。

    “以南楚七皇子轩辕湛的身份与你谈,保证让你不吃亏。”

    回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通往秦府的马车上,姜岁欢小口小口地吃着桂花糕。

    凤西爵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肆无忌惮地与她对望,目光犀利得仿佛要将人盯出个窟窿。

    直到第三块桂花糕被送到嘴边,姜岁欢才抬起眼眸,没好气地问:“看够了吗?”

    凤西爵不但没有被质问的窘迫,眼神反而变得更加灼热。

    “你难道无话要与我讲?”

    姜岁欢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赫连玉……”

    凤西爵打断她,“我感兴趣的话题不是赫连玉。”

    慢条斯理地吃着糕点,姜岁欢又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怀疑那本名册的真伪?”

    瞥见凤西爵脸色变得越来越阴冷,姜岁欢嘴边勾出一抹坏笑。

    “莫非你在记恨六年前被我卖掉那件事?”

    这句话果然戳到了凤西爵的痛点。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表情凶得仿佛要吃人。

    “你还真敢说出口?”

    姜岁欢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继续吃着香甜美味的桂花糕。

    “不就是被我卖了么,你有什么损失吗?李芊芊是碧云山庄的大小姐,吟诗作画无一不通,样貌生得又倾国倾城。卖给她,你不吃亏。”

    姜岁欢脸上毫无一丝愧色。

    六年前第一次在幻灵山见到凤西爵时,他还是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幻灵山是她师父南宫晏的老巢。

    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自从五岁那年被南宫晏收为膝下唯一的弟子,每年十二个月中,至少有八个月要留在山上与师父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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