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轻咳了一声。

    “叫你七哥,是当年留下的旧习惯。”

    “仔细想想,这样叫确实不合适。今后,我还是叫你祈郡王。”

    凤西爵态度很强势,“就叫七哥,不准唤别的。”

    刻意拉近彼此的距离,凤西爵在她耳边说:“从今日起,我是你一个人的七哥,你也是我一个人的岁岁。”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引得姜岁欢身体一阵颤栗。

    本能就想向后躲,肩膀被对方牢牢按住。

    “就这么定了,不准再改,否则我会生气的。”

    姜岁欢很了解凤西爵的臭脾气。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八个字,是他生命中唯一不变的座右铭。

    明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招惹他的下场也足够她喝一壶。

    司辰无故被关了三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闹得两人都不愉快,也就顺了他的意。

    “好吧,私底下叫什么都无所谓,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一些距离。”

    她刚刚与秦淮景高调合离,这个时候,不能给自己招惹桃花。

    何况凤西爵这样的男子,从来都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好,都听你的!”

    凤西爵不是胡搅蛮缠的无赖,分寸感被他拿捏得还算到位。

    喝掉她亲手递来的茶水,忍不住问:“当日隐藏身份时,为什么给自己安排成商户女?姜庭川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姜岁欢也没隐瞒。

    “假身份是师父帮我安排的,商户背景相对简单,有利于我隐于后宅疗伤养病。”

    “姜庭川这个所谓的首富,是师父安插在奉安的眼线,专门帮他打理生意。”

    “我隐居奉安后,姜庭川留下财产假死离开,现在应该被师父安排在其他地方做生意。”

    这答案在凤西爵的预料之内。

    他见过姜岁欢的师父。

    天机阁阁主南宫晏,也是他母亲年少时认识的一位故友。

    此人身怀各种绝技,医术玄术无一不精,还一手创立了以兵器和暗器闻名世的天机阁。

    只是南宫晏这人性格怪异,不好亲近。

    当年他遭歹人下毒,被母亲送到幻灵山调理身体。

    半年光景,只见过南宫晏两次,每次见面的时间最多只有一盏茶。

    姜岁欢说,她师父喜静不喜闹,对谁都是一个样。

    好在留在幻灵山那半年,有她陪在自己身边,日子过得也算有趣又刺激。

    “此次来京,奉安的尾巴可清扫干净?”

    毕竟姜岁欢这个名字是伪造而来,一旦有人较真儿去奉安调查,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多谢七哥思虑周到,离开前,我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凤西爵微微蹙眉,“岁岁,你总是这样客气有礼,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生分了。”

    六年前的姜岁欢,张扬恣意,像个热源不断的小太阳,走到哪里都会发光。

    六年后虽然光彩依旧,言谈举止间却充满了的对他的敬畏与恭谨。

    他不喜欢这种距离感。

    姜岁欢笑了笑,“我与七哥并未生分,只不过我们都长大了。”

    初遇时她们都是懵懂少年,不懂什么叫做男女大防。

    六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二人如今身份有别,走得太近,难免又要招来是非。

    她只想尽快帮爹娘报仇,情情爱爱,都是浮云。

    凤西爵自然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刚结束一段婚姻,需要一些时间抚平。

    就算心中对她有想法,也绝对不该是这个时候。

    何况她此番来京城,身上还背负着重要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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