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近日发生种种,秦淮景越来越觉得局面已经脱离掌控。

    “姜岁欢心思毒如蛇蝎,利用这两年在秦府的花销,逼我签下巨额借据。”

    “这样处处算计的女子,不配在我秦家占得一席之位。”

    直到现在,秦淮景仍然不忘为自己挽尊,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对方头上。

    墨谦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将军该多等我几日,再决定要不要与夫人和离。”

    想到夫人两个字用得不合适,墨谦又改口说:“我们都低估了姜小姐的真实价值。”

    秦淮景听出对方话中有话,“难道她身份背景有问题?”

    墨谦回道:“身份背景未查出问题,不过我遇到当日给她看过面相的道士,我还什么都没说,那人便主动过来问我,将军这两年的仕途是不是平步青云。”

    秦淮景得意地扬高下巴,“那道士也算有些本事。”

    他这两年的运势岂止是平步青云,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回想两年前的现在,他还与母亲为了生计日夜奔波。

    这才过去多少时日,已经是朝廷内定的储君人选。

    这种逆天的攀升速度,经常会让他觉得自己如坠梦中。

    墨谦忍不住打击秦淮景的自信心。

    “那道士说将军之所以会有今日的成就,是娶了一位旺夫的妻子。”

    “直至今日,道士仍对夫人的面相念念不忘。”

    “出身高贵,命带福气,不久后必会成为万凰之王。”

    秦淮景冷笑,“区区首富之女,也算出身高贵?”

    虽然行商之人不缺钱财,可他们确实被列为最底层。

    还以为那道士多玄乎,听到他用出身高贵四个字来形容姜岁欢,对此人的信任瞬间坍塌。

    什么命带福气,万凰之王,不过都是一些妄谈。

    墨谦劝道:“将军,关于玄术命理之说,虽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那道士在奉安城被称为活神仙,每天有无数老百姓登门向他求福算命。”

    “事实也如那道士所言,自从将军娶了姜岁欢,仕途就像开了挂。”

    “将军不如仔细想想,冠有国姓的皇室宗亲不计其数,为何只有将军入了朝廷的青眼?”

    “万凰之王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命数,我怕将军此番合离,会给未来的仕途带来影响。”

    秦淮景拒绝相信这番说词。

    可仔细回想连日来发生的种种,心中莫名惴惴不安。

    入京已经快一个月,不但迟迟未得陛下召见,就连立储一事也被无限期搁置。

    最糟糕的就是秦府,刚入京时门庭若市。

    不知从何时起,秦家不再有访客拜访,母亲也在病痛的折磨下病病歪歪不见好转。

    京城大大小小的郎中都请遍了,给出来的答案只有一个,老夫人病情复杂,很难医治,目前只能用各种补药吊着命。

    他们医术有限,对老夫人现在的病情无能为力。

    也有郎中建议秦淮景请宫中的太医入府来看。

    可秦淮景现在的立场有点尴尬。

    按照大晋朝的规定,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入宫请太医。

    他现在的官位是从四品,暂时不够请太医的资格。

    陛下立储的消息迟迟未定,他这个所谓的内定太子连个摆设都不算。

    而他不顾一切也要娶进家门的萧令仪,每每想起也让他深感一言难尽。

    不但屁大点事情就来找他闹脾气,还擅作主张,将朝廷赏给三军的黄金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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