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去相府参加认亲宴时,记得把我那份礼物也带上。”

    “场面一定要撑起来,让那些人知道,岁岁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另外,我离开京城这段日子,您记得帮我照顾岁岁。”

    “她要是被相府的人欺负了,就放把火把那姜家给我点了。”

    长公主简直要被她这个儿子气笑了。

    指着凤西爵的脑袋“你”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可真是为娘的好大儿。”

    凤西爵厚着脸皮龇牙一笑,“谁让您是我娘呢。”

    长公主:“……”

    虽然儿子的样子有点欠揍,却从儿子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烟火气。

    自从当年把他从死人堆中带回京城,便很少从他脸上再看到这种发自内心的笑。

    南宫晏的那个小徒弟,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娘,时候不早,我也该回了。您府上那些不安分的小白脸,用不用我帮您给处理掉?”

    想了想,凤西爵又说:“今时已经不同往日,您不必再用养面首的方式来掩饰锋芒。”

    “最难的时候,我们已经熬过去了。”

    “您儿子不但可以自立门户,还能保护娘这辈子都不会再被旁人欺负。”

    外人只知长公主风流成性,极好男色。

    却很少有人知晓那些面首不过是她用来掩饰自己的保护色。

    当年带着父不详的凤西爵初回京城时,陛下的根基还不稳定。

    长公主的第一任丈夫是北齐太子,还没登基人就没了。

    作为北齐太子妃,又差点成为北齐皇后的人,长公主的身份不可谓不敏感。

    陛下顶着巨大的压力将双胞胎姐姐接回京城,在当时还引起了一番朝堂震动。

    为了打消某些人的疑虑,长公主不得不给自己树立一个风流人设。

    一边大张旗鼓的嫁给有实名却无实权的武昌侯,一边又高调的在公主府内养起了面首。

    虽然名声传出去不那么好听,种种冲破世俗的行为,却让一些心思诡秘的人放了心。

    长公主冲凤西爵挥挥,“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先回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直到目送儿子离开,长公主才渐渐敛去眼底的笑容,望向不远处的屏风处。

    “长青,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长青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点头颔首,“就等长公主一声令下。”

    看着门外仍在忙碌的家丁们,长公主喃喃说道:“我的命,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拿走的。”

    翌日,姜岁欢被相府的车夫接进了姜家。

    出门迎接的是姜时安,眼底处挂着两只不太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昨天夜里没有睡好。

    导致姜时安没睡好的原因,当然与姜岁欢昨天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有很大关系。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妹妹十二年前便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为何不肯早一点回来与相府认亲。

    相府营造多年的好名声,怎么就让妹妹连回来认亲的动力都没有?

    心中憋了太多疑问,想着再见姜岁欢时要问问清楚。

    看到她和两个婢女相继走下马车时,姜时安眼底的诧异更明显了。

    “妹妹,你就只带了这些东西?”

    阿忍和九儿左右手各提了一只装衣裳的布包。

    姜岁欢背上不知背着什么,用绸布包裹着,走路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的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胖猫。

    小猫很依赖它的主人,圆圆的脑袋深深埋进主人的胸前,两只小爪子也紧紧抱着姜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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