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不是蠢女人。
盛婉书一进门就把姜知瑶被轻薄这件事情搬上台面,摆明了要让国公府承认有错在先。
这些年,她的确动过很多心思想与相府那边联姻。
可姜政言这个人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表面对镇国公府客客气气,其实从一开始就想镇国公府划清界限。
现在他女儿名声被毁,倒是想着来找她们国公府兜底,甚至还想压她们一头。
这么大的亏,国公府可不吃。
就算日后有联姻的打算,也得把利益扩充到最大化才行。
盛婉书又岂会听不出秦明月的弦外之音。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与秦明月杠一杠。
可是现在,她心中很没这个底。
再过几日便是姜岁欢被认回相府的日子,一旦被国公府知道相府千金另有其人,不知秦明月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要知道,秦明月当年为了拒绝去北齐联姻,可是连长公主都敢找人算计的。
盛婉书也很想把姜岁欢的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
但想到姜岁欢曾经合离过一次,有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去,到嘴的话又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还是先把知瑶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好,你与国公爷商议之后,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盛婉书和姜知瑶刚刚离开国公府,容瑾就带着母亲让他取的首饰盒回来了。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时,容瑾很快便认出那是姜夫人和姜知瑶乘坐的马车。
“母亲,姜家的人方才是不是来过国公府?”
一进门,容瑾便迫不及待地找母亲对峙。
他知道母亲与姜夫人之间是旧交。
但这些年,除了一些特定的宴席,寻常时候,彼此从来不去对方府上走动。
姜夫人突然在这个时候拜访国公府,很难不让容瑾怀疑对方是为着某种目的而来。
“容瑾,你回来得正好,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你猜得没错,姜夫人和知瑶方才来过,相府有意与国公府联姻。”
“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慎重考虑看看。”
秦明月是一个活得很现实的女人,情情爱爱在利益面前都是狗屁。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事,并没有盛婉书说得那么简单。
没有当场拒绝对方的提议,是因为与相府联姻,可以为儿子争取到很多好处。
“姜政言在朝中的地位暂时不提,姜家那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你娶了姜知瑶,身边就多了三个能干的助力。”
“有相府扶持,还怕日后在仕途上走得不长远?”
容瑾眉头紧锁起来,“可是母亲,我暂时并没有成亲的打算。就算成亲,那个人也不一定是姜知瑶。”
秦明月面带不解,“上一次与你谈到这个话题时,你并没有现在这么抗拒,甚至也认同过与相府联姻,现在这是怎么了?”
秦明月一直觉得,儿子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
从小到大几乎没让她操过心。
他非常懂得权衡利益,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些年,就算心里对姜知瑶并没有多喜欢,也会与对方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因为姜知瑶背后代表的是丞相府,而丞相府又处于京城的权利中心。
两年前她问过容瑾,如果日后必须娶妻,正妻可不可以是姜知瑶。
容瑾那个时候给她的回答是,一切全听母亲安排。
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明月试探地问:“容瑾,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
几乎是下意识的,容瑾立刻出口反驳,“没有!”
那一瞬间,脑海中竟然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张俏丽的脸庞。
姜岁欢!
真是荒谬,他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想到那个奇怪的姑娘?
一定是那日在大理寺牢房被她气得狠了,才会对一个算计又利用过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直到现在。
秦明月到底比儿子多吃了十几二十年的盐,立刻就看出了他竭力压制的小心思。
“容瑾,别怪做娘的没有提醒你,你的出身和地位,注定了婚姻不能自主。”
“日后被你明媒正娶的女子,哪怕被你厌恶至极,也必须以正妻的身份被抬进家门,并且还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与相府联姻这件事,我会与你父亲商议。如果他也同意了,姜知瑶,你必须娶。”
“至于被你惦记在心底的那些玩意儿,能打发就尽快打发了。”
“不要因为一些扶不上台面的货色,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容瑾面色冷沉下来,“这种莫须有的话,请母亲今后不要再说了。”
秦明月还要再斥责几句,容音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娘,听说姜夫人和知瑶来了咱们府上坐客,她们人呢?”
看到容瑾居然也在,容音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哥哥,你今天见过知瑶了吗?”
“前些日子她一直找我打听你的消息,我说你因为公事出了城,知瑶就很难过的样子。”
“她交代我,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务必提醒她一声,她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讲。”
“今天上午,我让小牛子给知瑶送信,说你昨天晚上回来的,今天晌午前会去珍宝阁帮母亲取首饰。”
容音口中的小牛子,便是替她送信的信鸽。
且这个小牛子,还是容瑾当初作为礼物送给妹妹的。
听完容音这番话,容瑾还有什么不懂的。
难怪姜知瑶会在那个时间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珍宝阁所处的金环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那里人来客往,治安不错,按常理说,地痞无赖不敢在那条街上兴风作浪。
可如果这个局真的是姜知瑶所设,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嫁给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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