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歌也顶着一双肿胀的眼睛,哭求长公主恩准母亲穿些衣裳。

    长公主冷笑一声:“崔氏连脸都不要了,还穿衣服做什么。”

    花房内,长公主坐在下人为她抬来的紫檀大椅内,冷眼看着崔雪微此刻的狼狈样。

    难怪过去这么多年,贺之章仍然没有对她厌弃。这崔雪微,果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尤物。

    肤白胜雪,容貌娇艳,即使上了一把年纪,仍然称得上是风韵犹存。

    贺之章当年放着皇家公主不去珍惜,偏要跟这等货色滚到一起。

    一来是贪恋崔雪微的身子,这二来么,崔雪微比长公主更懂得如何掳获男子的心。

    “侯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的小妾睡了我的侍卫,说说吧,这笔账,该怎么算?”

    愤怒过后,贺之章渐渐冷静下来。

    将堆在一旁的衣物重重朝那二人丢过去,贺之章说:“据我所知,这个叫封禹的,是你养在府中的面首,根本就不是你的侍卫。”

    “明珠,往日你回侯府时,从不把这些肮脏的东西带进府门,这次倒是因为什么?”

    长公主沉了脸,“难道你怀疑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贺知章重重哼了一声:“从你回府直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不得消停。”

    “先是夺走了侯府的中馈,还要求府中所有的姨娘每天早晚去你院子里请安。”

    “你仔细想想这些日子,给姨娘们立了多少规矩?”

    “稍有过错,就要被你罚跪打骂。”

    “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季节,这么冷的天,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好人都能让你折腾废了。”

    贺之章合理怀疑长公主这次回侯府,就是来搅风弄雨的。

    他府中养了十几房小妾,其中被折磨最惨的,当属崔雪微。

    长公主冷笑着反问:“所以这就是你的小妾和我侍卫苟合的理由?”

    崔雪微刚刚穿好衣裳,便扑到贺之章腿边哭诉,“侯爷,今天的事情,我是被人陷害的。”

    她一手指向长公主,“陷害我的,就是她。”

    长公主拔高了声音,“就算我想陷害你,也没必要挑在今天。”

    “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我做东,宴请八方宾朋来府上饮宴。”

    “你却与我的侍卫躲在花房里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还被那么多宾客抓了现形。”

    “身为今日宴会的主人,难道我不觉得丢人吗?”

    不给崔雪微狡辩的机会,长公主又瞪向贺之章。

    “侯爷,你最近是不是没睡过她,瞧瞧,都把她饥渴成什么样子了。”

    “连我的侍卫都敢惦记,惦记也就惦记了,还惦记去一个容貌最好的。”

    “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封禹平日最得我欢心。”

    “崔氏真是急不可耐,在侯爷那里得不到滋润,就把主意打在我侍卫身上。”

    “可笑的是,你们两个偏偏挑在我设宴的时候在花房偷吃。”

    “今天过后,不知道有多人会在背后嚼我的舌根。”

    “嘲笑我养的侍卫吃里扒外,还嘲笑我府中的姨娘求男若渴。”

    “侯爷,这个时候,你还怪我平日立的规矩太多吗?”

    “但凡这下贱玩意儿眼里还有一点规矩,也干不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腌臜事。”

    长公主这番话,怼得贺之章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秦明珠这个女人一张嘴可真够损的,说话专挑别人的痛处踩。

    崔雪微急赤白脸道:“你胡说,我对侯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为了男女之事背叛侯爷。”

    沉默许久的封禹这时跪在武昌侯面前,“这件事的确不能怪罪微微,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听侯爷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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