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等着与天机阁少阁主见面的姜云霄,并不知道自己被武昌侯府的二小姐日日夜夜惦记着。
得知定好的见面时间突然被取消,姜云霄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见面时间是天机阁那边放出来的,怎么无缘无故取消了?”
秦子放对此也很无语。
“通知是突然接到的,那边的确给了理由,只是这个理由……”
秦子放神色复杂地看着姜云霄,“属下实在难以启齿。”
姜云霄皱着眉问:“是什么理由?”
秦子放干脆说道:“那边传话,天机阁的少阁主突然看您不太顺眼,所以短时间内不想与提督大人打交道。”
姜云霄:“……”
看他不顺眼?不想与他打交道?
“不是,我招他惹他了?自从得知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我可是连这位少阁主的面都没见过。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我哪有什么机会得罪他?”
秦子放也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您再想想,最近真的没得罪过什么人?”
姜云霄语气很坚定,“没有。”
思量片刻,姜云霄又说:“这么多天过去了,关于天机阁这位少阁主,可曾打探出来一些虚实?”
这种一直被对方戏耍的滋味,让姜云霄心中很是不快。
至于对方提出的扩军要求,他也很认真的思考过,并将此事上报朝廷。
兹事体大,扩军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他也想当面探探天机阁的口风,为何会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
天机阁在大晋朝的话语权与各大世家几乎平齐,这次又研发出了可以用于战争的火铳,朝廷不敢不重视。
可天机阁这位少阁主,行事作风过于诡异,接连数次避而不见,简直把三大营当猴子耍。
秦子放摇摇头,“天机阁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阁主南宫晏,只有在最初与朝廷洽谈合作的时候露过几面。”
“后来这些年,阁中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由底下的人与朝廷交接。”
“到今日为止,我连南宫晏长什么样子都不知晓,对他徒弟的了解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天机阁那边也说了,少阁主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依我猜测,说不定会安排年后见面。”
姜云霄若有所思地揉着下巴,总觉得这位少阁主是在故意针对他,可针对他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难道近些日子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就包括那位少阁主?
丞相府的梵音阁内,阿忍例行向姜岁欢汇报这两日查获的动向。
得知昭阳公主打杀了府中一个怀孕的婢女,姜岁欢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昭阳公主与容钦成亲也有好几年,膝下居然无一儿半女。
“她是不想生?还是不能生?”
阿忍回道:“御医那边给出的结论是,昭阳公主属于不易怀孕的那类人群,与容钦成亲这几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应该很想要个孩子,否则也不会日日往嘴里灌苦药汤子。”
“至于被打杀的那个婢女死状很惨,而诸如此类事件,之前也发生过很多起。”
“西府夫人迟迟抱不上金孙,心中对昭阳公主早已不满。”
“可惧于昭阳公主的身份,整个镇国公西府,没人敢说她半个不字。”
姜岁欢问:“赵皇后被关六年有余,丝毫没影响到昭阳公主在京城的地位么?”
这也是阿忍将要汇报的另一件事。
“我之前也奇怪,为何昭阳公主身边那个叫青黛的婢女上门给姜知瑶抬轿时,相府这边没有立刻拒绝对方。”
“通过这条线索往下追查,才知晓昭阳能被京城权贵这么忌惮,与她表弟有很大关系。”
姜岁欢挑眉,“昭阳的表弟,赵皇后的侄子?”
阿忍点头,“赵璟,赵氏一族最有出息的一个人物。”
“晋朝世家颇多,其中数得着的几大家族,包括泽阳宋家,雁城赵家,玉州容家,以及京城的姜家。”
“玉州的容家在数年前定居京城,便是现在的镇国公府。”
“雁城赵家,就是当今皇后的娘家。”
“皇后当年犯下大错,却只落得一个被关的下场。究其原因,与赵家的护佑有很大关系。”
“而我方才说的赵璟,不仅是赵家的下一任家主,手中还握有八万兵权。”
“只要赵家一天不倒,就不会有人撼动昭阳在京城的地位。”
“姜家与赵家都被列入顶级世家,差别就在于,姜家虽然坐在权利巅峰的位置,手中却没有实际的兵权。”
就算姜云霄掌管着京军三大营,也都是为守护皇城服务的,与赵家那种可以带去战场的军队性质完全不一样。
姜岁欢坐在桌案前,五根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可知这个赵璟品性如何?”
阿忍摇摇头,“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再深的,恐怕要动用天机阁的情报网。”
“按照小姐目前的处境,只有完成阁主交代的任务,才有权限使用情报网。”
姜岁欢敲在桌面的手指骤然一停。
“为了刁难我,师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凤西爵在京城就好了,可以动用他的人脉,查查那个赵璟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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