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菲菲一怔,在看到秦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下一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因为他从秦川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玩笑,也不是调侃,而是一种冰寒刺骨的杀意。
嘶!
宁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秦川,我要提醒你,韩门不是一般的家族,他能在你们南省屹立半个世纪是有原因的。”
“甚至,他们的关系可以远到京城。”
秦川笑了笑:“京城?我在京城也有关系,你怎么不说?”
宁菲菲朝秦川白了一眼,带着一丝嘲讽道:“你的关系都退休了,还有多大用?不一样的,秦川,我是从京城来的,韩门在那边的关系很硬。”
“不说了,我得照顾我家亲爱的去了。”秦川似乎没了谈下去的心思,摆摆手转身就走。
宁菲菲咬着牙,朝身后的手下冷喝道:“我们走,看他能蹦跶多久。”
走了两步后宁菲菲又想起什么,快速转身朝后面喊道:“秦川,你找的那算命的说没说韩门什么时候会死人?”
病房里很快传出秦川的声音:“明天晚上。”
宁菲菲皱眉思索了几秒,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快速说道:“领导,有件事跟你汇报一下,韩门那边明天晚上可能要出事……”
回到病房里,宋瑶正侧身躺着看着门口,看着秦川快步走过来。
“秦川!不要去给我报仇行不行?”宋瑶忽然开口,让秦川愣了一下。
“嗯?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报仇了?”秦川轻笑。
“你答应我。”宋瑶直直的看着秦川。
两人对视着,但秦川一直没开口,眼见宋瑶眼睛里开始浮现出泪花,秦川立即说道:“好好,我答应你。”
秦川一直在病房里陪着宋瑶,不过途中自己也去隔壁找护士好好处理了一下伤口。
次日清晨,省城,省府家属院的一座幽静小洋房内,一个双鬓斑白,身形微胖的男人正坐在餐厅椅子上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深色夹克,戴着木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领导,黄成来了,说是一定要见您。”年轻男子俯身弯腰说道。
中年男人微微皱眉,年轻秘书立即道:“黄成的状态看上去很差。”
“叫他进来。”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说道。
秘书走出去没一会儿,穿着一套便装的黄成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他走进来二话不说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中年男人身边。
“黄成,你这是干什么?”中年男人扭头反问。
看到黄成抬头的样子后,中年男人眉头一拧,只见黄成脸色黯淡,双眼无光,脸上的胡茬又黑又粗,看上去像是比自己还老。
短短十来天没见,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常,常副省主,求你,求你救救我一家吧。”黄成带着哭腔说着。
常有春沉声道:“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黄成慢慢站起来,将这段时间的痛苦不堪的遭遇说了一遍。
听完后常有春皱眉呵斥道:“你老婆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还敢跑到公海去赌,活该。”
“副省主,已经这样了,我老婆现在已经精神分裂了,那帮狗日的小崽子,就跟怨魂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在我家闹啊。”
“你就不会报案吗?”
“报了,没用啊,抓进去三个,不到一小时又来五个。在我家门口放花圈烧纸钱,墙上泼鸡血,半夜放哀乐。”
“再这样下去,我老婆怕是会自杀啊。”黄成带着哭腔说道。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省厅的副长,就算被停职了,那帮家伙也不敢肆意妄为。但他小瞧了龙腾安保的手段,这段时间,每一天他几乎都是度日如年,现在老婆已经被整出幻觉了,时不时大喊大叫。
常有春眉头紧拧,冷哼一声道:“你放心,秦川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先回去撑一撑吧。实在不行,你们两口子先回老家。”
黄成猛地抬起头,看向常有春说道:“老家?没用的,您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哪里都躲不掉啊。”
“副省主大人,求求您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我还能去杀了他不成?”常有春忽然冷喝一声。
黄成一怔,咬着牙说道:“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副省主大人啊,您要弄死他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胡说八道,黄成你疯了吗?你给我滚出去,马上!”常有春勃然大怒。
秘书立即上前冷声道:“黄成,请你离开。”
“好,好好,常有春,你过河拆桥啊,你狠啊。”黄成满脸愤怒,一边后退一边怒斥,只能快速离去。
下午时分,秦川正在厨房里给宋瑶熬药,有两个秘方连大牛和猴子也不知道,只有秦川亲手熬制出来的效果最好。
此时吴金泉和李白桃已经回到了卧龙湾,昨天的事情老吴也都告诉了秦川。
是他们三个在抵达海华县后没多久,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宋瑶就告诉老吴,她要去见一个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晚上在外面吃饭。
当时老吴没多想也没跟着去,毕竟是宋瑶的老家她比自己熟悉。
但他压根就没想到宋瑶没去见什么老同学,而是直接驱车回到了海州,并直接去找了秦昀哲。
也就有了秦昀哲带着宋瑶火急火燎赶到北郊农庄的事。
厨房里充斥着浓烈的药味儿,门推开,老吴站在门口说道:“少爷,黄成夫妇来了,就在外面。”
“黄成?”戴着围裙的秦川扭头看了一眼,随后冷声道:“不见。”
“他们一直跪在台阶下的。”
“那就跪着,我药没熬好。”秦川说完扭头继续搅动用铁勺子药罐里的药渣。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夕阳西下,秦川手里夹着烟走出了客厅走到了台阶上。
而台阶下,黄成和他妻子两人就跪在台阶下面。
见到秦川走出来,黄成看向秦川,面露哀求之色道:“秦川,我,我求求你,放我们夫妻两一马吧,我,我给你磕头了。”
黄成说着直接磕头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在了水泥台阶上,咚咚作响。
他身边跪着的妻子也抬头看向秦川,突然冲着秦川嘿嘿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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