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头奶奶灰实在是有点明显。
但严越此刻的狼狈也很明显。
那套戚长洲丢给他的衣服现在全都玩了失踪,他的眼角红得厉害,像是哭过很久。
他的嘴巴让人堵了起来说不出话,只有呜咽一样的叫声,身上打斗痕迹很显眼,青青紫紫的,还带着沾血的红痕。
还有他的脖子上……
戚长洲猜得到白彦用了什么作案工具,甚至…如果他再来晚一点,严越今晚就会死。
“我不是说过了,得到赌局结果之后你就回去等我。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戚长洲垂眸扫过他身上的痕迹,伸手弄掉他嘴里的袜子,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严越看着戚长洲帮他解开手和脚上的绳子,低声道。
之前还嚣张的家伙这会儿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得可怕。
他抱着膝盖低头哭了起来,仿佛除了哭泣他已经想不出任何发泄情绪的方式。
“……”戚长洲叹了口气,从商城里找了套衣服给他,“穿上。”
“……”闻言,严越抬起头看他,眼泪婆娑的,仿佛很不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冷漠。
对上严越质询的目光,戚长洲笑了笑,“严大少爷,你要是不快点走,地上那位的药效就要过了。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是我。”
“……”
好欠揍啊,这个人。
被戚长洲这么一嘲讽,严越的生气的情绪大于难过了。
他迅速穿上衣服,爬下床的时候却差点摔了。
撑着床边站起来的时候,他立马回头看向戚长洲,警告道:“我是因为腿脚绑太久麻了,你别想歪了!”
“严大少爷,你不说没人会想到这个。”
戚长洲脸上还是那个欠揍的笑,却不至于令严越讨厌。
“你就不知道扶我一把?”严越气得脸都红了,他理直气壮地伸手,少爷脾气又回来了。
“老人小孩先走,请问你是老人还是小孩?”戚长洲对他到了求助无动于衷,甚至还有心思嘲讽他。
严越被他救的那点感激彻底被戚长洲作成了愤怒。
“哼,走吧你,我不要你扶了。”
他倔强地撑起来,一瘸一拐往门口走,快得不像一个腿脚麻了的人。
戚长洲嘴上是那么说,倒也没真的让这人自生自灭。
“算了,快走吧。我还有事要说,时间不多了。”
他把人拦腰往肩上一放就大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不过,就当他这个保持这个姿势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迎面碰上了以星河。
?为什么以星河大半夜会在这里?
戚长洲的脑子里冒出无数个问号,心里却慌得一批。
肩上这家伙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而以星河看着眼前这一幕却很快联想到了白彦。
于是两个人的同时开口。
戚长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以星河:“严越怎么会变成这样?”
戚长洲:“这和我没关系!”
以星河:“我想的什么样?”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啊?
这回扣问号的成了严越。
他忍着不适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他妈……放我下来。”
“白彦那个狗东西说喜欢我,强上不成就想弄死我,然后被这家伙救了,就这样。”
“你们别打哑迷了,看得我着急!”
严越一口气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随后刷卡进门,离开现场一气呵成。
剩下以星河和戚长洲两个人面面相觑,忽而笑了出来。
“那你忙吧,我回去睡了。”以星河说着,便要转身。
戚长洲本想喊住他再说些什么,比如问问他过来的原由……但是……算了,今天已经很好了。
“好,那么晚安。”戚长洲笑着道,声音温柔而珍重。
以星河挥了挥手,不太自然地回了房间。
目送以星河走远之后,戚长洲才进了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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