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们能看懂咱们写的什么吗?”
看着将士们正忙着削木板刻字,章邯忍不住挠了挠头。
恶夫目不斜视,嗤笑道:“我就不信他这么大的月氏,竟然没一个人能看懂秦字?”
“还真说不准。”二牛和春宁也十分赞同章邯的话。
“呵早晚他们会懂的!”
“书同文,车同轨,可不仅仅只能流转于华夏之地。”
“祖龙的成就,理应放大!”
恶夫口中接连吐出几句让他们摸不到头脑的话。
后世人皆言,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无数惊才绝艳之辈,他们差的不是能力和实力。
少的是什么?
少的是那世界地图!
而第一个被后人认可有能力的帝王就是这始皇帝,都说虎狼之秦,可攻天下。
他倒是真想瞧瞧,有他的辅佐,在将世界地图告知于始皇帝,其到底能不能率大秦铁骑征服世界。
当然,对于修筑长城他也十分反感,细数起来好像也就唐太宗一朝没修过长城,他必须从始皇帝这个源头将其掐灭。
俗话说说的好,最强的防守就是进攻,与其损耗大量人力物力修建长城,不如将其化为战力打出去。
“嘿这下奇迹可得少一个了”
“将来怕是要少个旅游景点了。”
想着想着,恶夫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笑容。
“将军,字刻完了!”
听见声音,恶夫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扫了眼那苍劲有力的字,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字写的不错,没想到咱们黑龙玄甲军里也有知识分子啊。”
虽然不知道知识分子是什么意思,但想来还是夸赞自己,这位黑龙玄甲军当即道:“卒,张二河,谢过将军夸赞。”
“小时候家里也算富裕过几年,故此学了几年字,后来家道中落也没落下。”
“张二河?好名字!”恶夫嘴角一阵抽搐,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将记住你了,好好干。”
张二河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恶夫不再多说,抬头看了眼天色,“昨晚逃脱的月氏族人应该都跑远了,很快消息就会传遍月氏部落,我们也该回去凯旋了。”
“是!”
章邯三人知道他的意思,转身离开前去组织将士们集合。
恶夫双目凝视面前木板上的大字,“犯大秦者,诛!”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有了!”
沉思片刻,他双眼猛然一亮,“张二河,用月氏族人之血将木板染红,不然总觉着少了几分杀机和凌厉。”
张二河赶忙行动,满地的尸体和汇聚成小洼的鲜血,很快木板就被彻底染红。
“好了,把这木板插在营地门口京覌前,咱们走!”
恶夫带着黑龙玄甲军朝秦国方向离去,身后只留一片狼藉和座座京观。
时间眨眼便过了三天。
恶夫于清晨时分回到咸阳城,他吩咐章邯几人带着将士们先行返回朱山,而后便独自一人前往宫中面见嬴政,顺带参加朝会。
另一边。
那些无家可归的月氏人只能寻找就近的部落,因此也将秦国兵攻月氏的消息传了出去。
月氏王庭。
“报——!!”
“启禀大王,秦国派兵入我月氏境内,连屠我六部,包括涅桑部尽数被屠。”
“且且”
月氏大王沱牟潶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阴冷冰寒,低声呵斥道:“且什么且,速速说来。”
小斥候咽了口唾沫,“他们将部落男女老少全屠了,并将他们的脑袋摞成小山,堆在部落门口”
话到此处,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沱牟潶一把将面前的案几掀翻,其上的瓜果烤肉散落一地,胸膛剧烈起伏。
“秦国好大的胆子!”
沱牟潶眼底杀机闪烁,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反攻秦国。
“大王还请息怒!”
坐在其右手第三个位置的男子站起身来,若是乌氏倮在此定然识得此人,就是那日他撞见的那月氏男子。
此人名为饿咨那,出身于月氏饿支部,其部落在整个月氏能排进前三。
只听他颔首说道:“大王,秦人虽与我等多有摩擦,但也不至于突然动手,其中定有缘由。”
沱牟潶平日挺看重饿咨那,对其的才智颇为心腹,顿时压抑着怒火问道:“依你看来,是什么缘由?”
说实话,他若想寻仇也得掂量掂量,中原之国兵强马壮,各种绝世猛将层出不穷。
更别说其中身为佼佼者的秦国了。
这些年来,月氏、匈奴、东胡等族与中原之国多有摩擦,却从不敢大肆动武,就是因为打不过
不然,以他暴躁的脾气根本压不住火气,早就点兵领人上门寻仇了。
饿咨那捏了捏眉心,叹气道:“大王,想来是因为豲戎一事了,这秦国到底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呢??”
苦思冥想半天,他也没想出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沱牟潶闻言脸色更加阴沉,这事怪不得别人,当初是他眼红,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如今大秦打上门来,也算正常。
“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
思来想去,沱牟潶还是放不下心头这口恶气,那么族人被全部斩杀,连妇女孩子都不放过,这秦国怎么敢呢?
就算一向残暴的他,都不会斩杀不过车轮高的孩童啊!!
大王,请听我一言。饿咨那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秦国近年来国力日盛,其军队更是骁勇善战,非我月氏一族能轻易抗衡。若此时贸然起兵,只怕非但不能为族人报仇,反而会引来其他部落的觑视。
沱牟潶闻言,眼中怒火虽未完全平息,却也闪过一丝犹豫。他深知饿咨那所言非虚,月氏与秦国之间的实力差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沱牟潶沉声问道,语气中透着无奈与不甘。
饿咨那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缓缓道:大王,突厥和东胡想必对秦国的生意必然也很眼红吧。
“不如联合他们,施压于秦国,既然能和戎人互市,那便也可与我们互市,只不过这价格嘛”
说到这里,他冲着沱牟潶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沱牟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对于饿咨那的智谋还是十分认可的。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你即刻去安排这些事情,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池。
饿咨那领命而去,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其中该如何捞取一些好处呢?
毕竟,他的父亲可是饿支部的族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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