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哭得有些倦了,昏昏沉沉的想睡。
柏献进来时,瞧了她一眼,少女脸上满是泪痕,满眼都是恹恹的倦怠的神色。
他没敢多看,直接将人拉起,随后将帷帽叩在谢婉头上。
“这就走吗?”
谢婉有一丝不愿,“若是公子有事,您就先去办吧,我想留在客栈等哥哥来接。”
“你哥的身子比你没强到哪,北狄人今日与使团会面,丝雨那个满是野心的丫头一心想要你的命,没我护着你真觉得她会放你安然回京?”
“怎么会?”
丝雨只是一个贱婢,她如何做到派人来杀自己?
“女人不需要自己有本事,她依附的男人够厉害就行了,好了,先随我离开。”
他话落,一个打横便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大摇大摆地穿过连廊离开客栈。
凤南蓉才安顿下来,她要盯着柏献,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迷惑柏献愿意与她长相厮守的。
可是这边才住下,那边他们就要离开。
凤南蓉看着柏献抱着人离去的身影,愤怒到了极点。
她身边的大司马半敛了眸子道:“帝姬要是想夺回这份感情,微臣可以替您解决掉那个女子。”
“不用,本帝姬要的是他心甘情愿。”
杀了那个女人,只会让柏献厌恶她,她想要的是征服男人的心,而不是一个无用的皮囊留在身边。
另一边,正阳风尘仆仆赶制大宁城,可他却慢了一步。
亲眼看到北狄耶科多小王与永乐公主会面,耶科多抓着公主的手亲吻,眼中皆是贪婪。
他躲在暗处,心中对救不出公主生出自责,可是看到公主那张脸后,他震惊在原地。
当初在永平见到大公子时,这人明明无力去救公主。
此时人却调换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没敢轻举妄动,直等着宴席结束,公主离开,悄然进了公主休息的房间。
“别动,永乐公主在哪,撒谎我立刻杀了你。”他匕首落在丝雨脖颈间,将人带进黑暗转角。
丝雨眼眸转了转,冷笑出声。
“你是来救谢婉的谢家人吧?公主已经死了,尸体都被毁掉了,你们杀了我啊,让北狄人直接带兵把幽州打烂好了?你敢吗?”
正阳满心疑惑,觉得事情不该如此。
丝雨一个转身,绕到正阳面前,大胆地看着眼前男人。
“回去告诉佳仁郡主,我丝雨这辈子都念她的情,一定会扮演好这个身份,不让事情败露的。”
正阳正在思忖她话中意思,就听眼前女子疯狂大喊。
“救命,有刺客,救命啊!”
正阳真想一手宰了眼前女人,可是时局不允许,只能愤恨地跳窗离开。
有侍卫追了出去。
吴谨严很快就过来了,上下打量了丝雨一圈,见她无碍这才问。
“怎么回事?”
丝雨害怕地躲在帐幔后,指着窗子。
“是昨天带走公主那人,可能公主真的死了,他怀恨在心想杀掉我。谢家一定是疯了,连政局都不顾了。”
吴谨严蹙眉,昨天那人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再不管这边的事情了吗?
丝雨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得妆容都花了。
“吴大人,这事绝对不能这样算了,他之前就想杀我,如今和北狄的耶科多小王都见过面了,事情已成定局,他又来杀我,他这是想挑起两国战事,此人又知我们的秘密,怎么办?”
吴谨严喜欢丝雨的温柔,也喜欢她这份无助的模样,虽说如今身份不同了,他还是念着先前二人那点情谊。
“你说得是,这人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了,不能这样让他回去。”
谢婉身子弱,租来的马车内被柏献垫了厚实的被褥,她半歪在车内,车帘被她别出一道缝隙,看着正在柏献赶车的背影,感受着车子不住地摇晃,莫明地就认了眼下的局面。
不管如何,能听到柏献为了骗人说出的那份话,也不算有遗憾了。
就算都是假的又如何,就算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完了又如何。
此生不能与他在一起,能偷来这两日没有打搅的相处时光,日后是嫁还是不嫁,她都不在乎了。
“累了就睡一会,到永平还要半天时间。”
他能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盯着,若是以往他早就心生厌烦。
可这一路,谢婉一直安静的像车中无她这人一般,可那道视线却是灼热。
他不觉得烦,却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占满心头,可能风流如他,也是想拥有世间一份真情。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柏献轻轻念着。
谢婉听后,眼神微动,这词她晓得,是一位男子在妻亡后,悼念昔日时光有感而发。
在此时柏公子独念这后半句,是何意?
可是不想这寻常的相伴时光,成为日后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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