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笑嘻嘻地指了指门外,“小的把人给请进府了,在花厅等着呢。”
苏烨面上就是一恼,“你这混账,又自作主张。”
他话中带着数落,人却是诚实地起身,站起来又看了一眼身上的袍子,坐久了有些许的褶皱,他伸手压了压,这才迎出去。
魏卿玖带着莫蓠在花厅等着,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踏进这间书房,而这里的陈设竟然和她想象的相差无几。
古朴暗色的家具,到处都摆着书卷,角落花瓶中插着几颗凤尾竹,袅袅龙涎香气溢出,小小茶厅古朴且素雅。
苏烨出来时,就看到魏卿玖在他的书架前看着他誊抄的书册,竟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魏卿玖听到脚步声,转身向来人见礼,“苏大人安,新春快乐。”
苏烨上前虚扶了一把,“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手指恢复的可好?”
魏卿玖见他关心自己,回道:“恢复的很好。”
她将受伤的手指收起,道:“今日原本只想将东西放下就走,没想到会打扰大人。”
苏烨见她拘禁,让她稍坐,“我这刚巧有事寻你,稍等一下。”
魏卿玖眨眨眼,随即看到苏大人将母亲首饰匣子抱了出来。
“大人?”
苏烨打开匣子,拿出一只玉镯,“上次听你提过,魏府当过一只玉镯,我找人赎了出来,你看可是这只?”
魏卿玖拿起玉镯看了看,上一次虽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可镯子太过别致,翠头也过于好看,所以她印象极深。
如今拿在手中她可以确认正是典当出去的那一只。
“大人没有当票将它赎出来必用了不小的花费,这银钱我得给您补上。”
“未曾用银。”
没用银子,就是用权势了?或者用关系?这样她欠的就更多了。
“可……”
齐风见魏大姑娘为难,他家爷也不解释,急得他插话道,“大姑娘不必客气,咱们三爷写几笔字就给换回来了,就是累了点。”
苏烨睨着齐风,“多嘴,还不去备茶。”
齐风一脸我是为谁好的表情。
他们家爷过了年都三十了,三十了呀,还没个老婆,好不容易有一个相处起来不烦还上心的,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不急吗。
齐风讨好地笑,忙下去准备。
苏烨这才道:“这些东西我都瞄了样子,如今用不到了,你刚好可以带回去。”
魏卿玖将镯子放回匣子,歉意道:“大人能替我保管一些时日吗,我带回去有诸多不便。”
苏烨没有多问,只道:“若如此我替你再保管些时日。”
魏卿玖忙点头,这些东西放在苏大人这里最是让她心安。
苏烨又道:“刚巧,昨晚俞明从渔阳传了书信回来,打探到十几年前那边的一些事,我从中斟酌筛选了一些不相符的情况,只一位与你描述的事情能对上。”
魏卿玖的心一瞬间就提起来了,“是有眉目了吗?”
“算是,你看过信后我们再详谈。”
他将书信拿出来给魏卿玖自己看,也算是对她做到没有隐瞒。
魏卿玖拿到关于庄王信息那一页细细读了起来。
泰康十二年冬,先皇重病,召集众皇子回京,庄王得了信携家眷回京,当时庄王妃身怀有孕已经六个月,只能在后慢行。
而这次回京,庄王妃与随从护卫在渭河畔遇刺,王妃至今下落不明。
魏卿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封信调查出的消息竟然是庄王妃,无论是从时间,还是从女子怀胎的月份,还有那些象征皇家身份的首饰上,桩桩件件都在证明那就是魏卿玖的母亲。
魏家救的人是如今庄亲王的正妃,若他们没有心存歹念,一直善待母亲,魏府的荣华富贵又哪用他们现在这般辛苦的谋算。
一滴泪无声滑落,魏卿玖忙用手擦了。
苏烨见她如此,问:“身份虽可以确定,却不是认亲的好时机。”
魏卿玖睁着泛红的水眸看着苏大人。
“庄王与当今圣上感情最是亲厚,是唯一握有兵权的亲王,去岁北狄蠢蠢来犯,疑军中混入了奸细,庄王在去年八月回了封地,如今他不在府上,王府那边不好证明你的身份,二来现在的庄王妃未必容你。”
魏卿玖不解:“我对她好似没有威胁,大人为什么会这样说?”
苏烨怕魏卿玖知晓身份会沉不住气,只好解释道:“我对你母亲遇刺一事尚有疑虑,且……”
“大人?”
他抿唇,本不想和盘告知魏卿玖,转念想到她若回了王府,曾经的事总是要面对。
他道:“庄王府并未想象的那般简单,我只能和你说,若前庄王妃是你母亲,那你应该还有一位长姐与一位兄长。只是庄王嫡长女在十一年前身染恶疾去了而她的病因有待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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