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也没想到当日莫蓠去纵火,魏俊鸣竟然是醒着的。
“莫蓠,将窗子关上,莫要吓到外祖母和婉妹妹。”
随后她冷着脸问,“方行呢,今日他去了哪?”
珊瑚急匆匆出去寻问,过了许久,后窗传来魏俊鸣的嘶喊和哭闹声。
“为什么不救我母亲,是不是你们放火烧的我母亲,我要告你们,我要保官。”
谢老夫人并没有问当日的具体情况,只是沉了脸,声音当中带着薄怒,“这孩子满口胡言乱语,送回去怕也是个麻烦。”
魏卿玖也是紧蹙着眉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六岁的孩子会对她产生威胁。
此时外祖母外,她不好问莫蓠当日放火之时的细节,只是拧着眉,听那孩子在后院狼哭狗叫,大喊是她们放火烧人。
片刻,魏俊鸣的嘴被人堵上了嘴关进了屋子。
谢婉手拍心口,“太可怕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吓人。”
魏卿玖解释,实则也想掩饰。
“其实也不能怪他,苛氏被当街抓到丑事,暴露了鸣哥儿是私生子后,魏汉生暴怒,将人打个半死后将二人都关进了柴房。”
“当夜我带莫蓠去看过他们,可是那晚柴房就起了火,他年纪小对我们可能生了误解。”
谢老夫人当下冷哼,“原觉得他年纪小,父母有罪也不该牵连孩子,现在倒是觉得还真不能将人送回去了。”
魏卿玖垂着头,心中也在想着要怎么安置魏俊鸣才好。
这时珊瑚进来,道:“小姐,方行竟然被鸣少爷打破了头晕迷了,咱们进去时人才将人救醒。”
“凶残,小小年纪竟然能将下人打晕,本性也是个坏的。”
“是,方行说,鸣少爷想读书,可是书桌腿晃让他修一下,结果就被硬物打破了头晕了。”
魏卿玖蹙眉,“方行人可有事?”
“莫归大哥带他去医馆了。”
谢老夫人一拍桌案,“这种孩子只圈在身边也不成,随着他长大,早晚得出身,必须尽快送走。”
她上了年岁,心肠总是硬了些,一切会影响外孙女安康的人和事物她都要插手。
“这样吧,我命人把他带到庄子上,让其自生自灭吧!”
“外祖母?”
魏卿玖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的遭遇,不说前世的凄苦,重生那年她就如魏俊鸣这般大,哪怕她是成人的心智,可是六岁的小身子重过食不果腹的日子,也险些让她饿死。
魏俊鸣没有错,错就在于他是私生子。
她不能利用了孩子,再毁掉他一生,那她与苛氏,与魏钱氏有何区别。
她求道:“外祖母,玖儿就是在庄上受苦长大的,鸣哥儿虽然认知有偏颇,可他也是太过思念母亲,不想失去亲人,将幻想当成了假象。”
“难道你要留着他?”
魏卿玖摇头,不,留着他会成祸害,她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
“我五师兄喜欢研究偏方密药,我想先问问,如果有让人丧事记忆的药,便给他服用了,然后送回田家去吧。”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唉,你这性子,如你母亲当年一样和善,最后落得个自己受委屈的下场。”
她茶水也不喝了,对身边的下人道:“把那个疯孩子绑紧带上。”
她拉着魏卿玖的手道:“我随你一同去见这位师兄,他若有这方面的药,便将人送回去,若是不成,这孩子就由我处置,你就别插手了。”
魏卿玖看祖母的脸色,咬了咬唇,“那要辛苦外祖母随我出城了。”
这边让人传话到谢府,老夫人要晚些回府,一行人向桃园而去。
魏俊鸣被单独关在一辆马车上,脸上写满惊恐。
等马车停下,他被人拉下来时,满脸是泪,盯着魏卿玖时,大大的眼里满是祈求,像小狗狗一样,不住地摇头。
魏卿玖将他嘴上堵着的布扯了下来。
小小的人当即就哭了,“大姐,鸣哥儿知道错了,鸣哥儿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了,大姐别丢下我。”
老太太一声冷哼,“难怪会有一个不知廉耻的娘,小小年纪就如此虚伪。”
她扯过魏卿玖手里的布再次给魏俊鸣堵上了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别看他年纪小,这劣根性在那里,长大了也不会是好人。”
“祖母,我没想放了他。”
桃园很大,四下皆是空地,如今天还冷着,地里空着,靠近山坡的地方还有薄薄的积雪。
还未等众人去寻柏献,一身白衣的男子从半山坡上飞身而下。
“哪股香风将小师妹卷了来,想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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