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安许吃的味同嚼蜡,开口打断了沉默,“阿姨,我也没什么胃口,多谢您今天的款待。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说着,安许就准备离开。

    “太晚了,要不在这儿住一晚,或者让司机送你。”许绪雅怕她太过操劳,建议道。

    “没事儿的,我经常开夜车,习惯了。”

    “安医生,住一晚吧。”傅炀突然开口。

    安许皱眉看向他。

    “你是我请的家庭医生,今天我妈突然晕倒,我也摸不清晚上她会不会不舒服,想让你帮忙照看一下。”

    理由天衣无缝,让人无法拒绝。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安许最终被迫住下。

    晚上,夜深人静。

    安许洗好澡,拿着毛巾擦滴水的头发,热腾腾的水汽将她本就惊艳的脸蒸的通红,娇艳可人。

    沙发上,傅炀拿着一份文件,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

    “傅总?您这么在这?”

    安许惊讶地停下了擦头的动作,走到桌前,“您来这找我什么事?”

    所幸碍于在别人家,安许穿的并不如自己家中轻便,不会太过狼狈。

    傅炀站起身,走到安许身前,挑起她的下巴,双眸微微眯起,语气不善:“我记得安医生前两天还跟我说过你没怀孕。”

    安许从善如流地回答,“我确实不知道,下午才查出来。”

    “是吗?”傅炀低身压向安许,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安许甚至能感受到傅炀喷洒在她脸上的呼吸,他偏头看着安许,“你下午除了孕检,还准备打胎吧。”

    安许猜到是他去问了阿姨。

    暗忖几秒,“我和延礼还年轻,我们还没计划要孩子。”

    “苏延礼怎么不来陪你。”傅炀目光紧紧盯着安许脸上的表情,突然,他一笑,“你知道,我爷爷很关心他有没有孙子。”

    安许已经靠在墙上了,傅炀还在不断逼近。

    如此奇怪的氛围。

    面对他的质问,安许连忙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抖,她正欲开口。

    “傅炀哥哥。”安简突然闯入客房,打断了两人的氛围,“我在你房间没找到你,你怎么在这?”

    安许下意识从傅炀怀里挣脱出来。

    安简此时穿着一身白色短裙,纯洁无比,然而短到了大腿根部的裙摆却只堪堪蔽体。

    安简不满两人离得如此近,她走过来抱住傅炀的手臂,仰头娇声说道:“傅炀哥哥,我好难受,有些睡不着。你能陪陪我吗?”

    说完,她瞟了一眼安许,“安医生怎么还在这里?”

    “安医生,”傅炀看着安许,似笑非笑地问道,“孕前三月可以同房吗?”

    安许理了理衣角,沉思片刻,认真说,“建议最好还是不要。”

    “听见了吗?”傅炀摆了摆手,示意安简回去。

    安简气的跺脚,刚要发作,傅炀沉沉的目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听话。”

    安简纵使再不甘,只能恨恨下楼。

    安许心事重重,在床上辗转了许久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安许向许绪雅告辞。

    回到酒店,安许又续了几天房,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她拿出手机,打了李佳佳的电话。

    李佳佳是她大学认识的朋友,家里和娱乐圈有点关系,帮她查人不算难事。

    “佳佳,你可以帮我找个私人侦探吗?我有些事情想查查。”从她结婚后就很少和李佳佳她们联系,安许有些忐忑。

    “你找我帮忙我怎么可能不帮,你放心,我一会就发给你。”电话那头,李佳佳很爽快地应下。

    安许舒了一口气,衷心说道,“佳佳,谢谢你了。”

    安许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收到了李佳佳推来的名片。

    安许在酒店待了三日,李佳佳推荐的私人侦探办事很给力,桌上摆满了苏延礼和那个名叫白淮的男孩亲热的照片。

    苏延礼眼中,是安许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爱意。

    安许看到这些,心早已千疮百孔。

    原来她对苏延礼根本一无所知。

    她还有很多证件在家中,已经决定起诉离婚,安许不得不回苏家拿到自己的相关证件和个人物品。

    要说苏家里最棘手的,是她的婆婆姚微。

    姚微对她意见很大,看不上她拖着一个病重的母亲嫁给苏延礼,还要苏延礼帮她母亲支付医疗费。

    再之,安许嫁进来快两年了肚子也没动静,她愈发看安许不顺眼起来。

    安许打开门,姚微应该是出去了,家里并没有动静。

    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争吵,安许松了口气,她放下手里的包包,走到自己房间,快速收好自己的证件和自己工作要用的物品,打包放入行李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两年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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