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的三个朋友不可能不注意到我每月失踪一次。我编造了各种理由——我告诉他们我家人生病了。我特别担心他们一旦发现我是狼人就会不理我。但你们知道,他们和赫敏还有凯瑟琳一样,发现了我的身份。”
卢平冲两个女孩儿挑了挑眉,“我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不理我,反而为我做了很多…他们,努力变成了阿尼马格斯。”
“我爸爸也是吗?”哈利惊奇地问。
“是的。”卢平说,“他们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做到。你爸爸和小天狼星是全校最聪明的学生。他们也是幸运的,因为变形术可能走火入魔——所以魔法部才密切关注那些想这样做的人。彼得则是需要小天狼星和詹姆的帮助。最后,在我们五年级的时侯,他们都学会了变形,他们每人都可以随意变成不同的动物。”
“但是这情况对你有什么帮助呢?”赫敏问,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他们不能以人的形态和我做伴,于是他们就以动物的形态和我做伴。”卢平说,“狼人只对人有危险。他们每月披着詹姆的隐形衣溜出城堡来找我。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我不那么危险了。我的躯体还是狼,但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智就不那么像狼了。”
听到这儿,凯瑟琳心里涌过奇怪的感觉。
他们吸血鬼的戒律之一是避世。一则是因为他们太危险,会对人产生威胁,随便杀戮是被杜绝的。
二则…一旦他们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除了让人类感觉到恐惧,就只会给自己的族群找麻烦。
他们会想尽办法杀了吸血鬼。哪怕是和人类交朋友、恋爱,甚至短暂的拥有婚姻,也绝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
可卢平是狼人,他的朋友明知道他和他们再也不同了,每个月都会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然而他们却愿意花那么多心思变成动物陪他。
人类的友情,当真有这么纯粹和浓烈吗?这样做,仅仅因为彼此是朋友?
凯瑟琳神色复杂的敛下眉目。
她在她的朋友们不注意时去看他们每个人的侧脸。
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她是吸血鬼,一直隐藏其中,为了给自己的族群改命…不惜一切代价,还会喝人血。是否会觉得后怕和恶心呢。
大概会吧,人对和自己不同的物种会产生恐惧警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知道早晚都会有那样一天。
“卢平,快一点!”布莱克再次咆哮道。他始终在注视着斑斑,脸上露出一种可怕的,对于杀戮的渴望。
“就快说到了…小天狼星。”
“后来,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尖叫棚屋,在夜间到学校场地和村子里游荡,我想霍格沃兹没有任何学生能像我们那样了解霍格沃兹的场地和霍格莫德村,因此我们就画了那张活点地图,并且签上了我们的化名。小天狼星是大脚板,彼得是虫尾巴,詹姆是尖头叉子。”
“可那仍旧非常危险!黑夜里和一个狼人到处乱跑,要是一不留神咬了什么人怎么办?”赫敏不满的说道。
“是的,这种想法现在仍旧让我不得安宁,”卢平沉重地说,“而且的确有差点就咬了人的事,有许多次。事后我们就拿这样的事说笑话。当时我们年轻,不懂事,只管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当然,有时我心里还有愧,觉得辜负了邓布利多的信任…其他校长没一个肯接受我的时候,他接受了,而且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破坏了守则,这守则是他为了我以及他人的安全而制订的。他一直不知道我领着三个同学非法学成了阿尼马格斯。每次我们坐下来计划下个月的冒险行动时候,我一直想办法忘记这种负罪感。”
卢平的脸板起来了,声音里带着自我嫌恶。“这一年里,我一直在和自己斗争,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邓布利多,小天狼星是阿尼马格斯,但是我没有说。为什么呢?因为我太怯懦。告诉他,就意味着我在学生时代曾经辜负他的信任,意味着承认我还曾带领他人和我在一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而对于我来说,邓布利多的信任极其重要。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他接受我入学,我成年以后到处碰壁,因为我是狼人而找不到有报酬的工作,他给了我工作。这样,我就说服了自己,认为小天狼星是利用他从伏地魔那里学来的邪法混进学校的,他成为阿尼马格斯和这毫无关系…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斯内普对我的看法一直是对的。”
哈利用眼神盯着他,“斯内普?和斯内普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他曾极力反对任命我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他一直在告诉邓布利多说我不可信任。他有他的理由。小天狼星曾经对他开过玩笑,差点断送了他的命,那次玩笑和我也有关系…”
布莱克发出表示嘲笑的声音。“他活该。偷偷摸摸地到处张望,想知道我们要干嘛,他希望能弄得我们被开除才好。”
“西弗勒斯对我每月到哪里去特别感兴趣,”卢平告诉他们,“我们同一个年级,我们——哦——都不大喜欢对方。他特别不喜欢詹姆。”
“妒忌,我想是这样,妒忌詹姆在魁地奇球场上的才能。无论如何,斯内普看见我有一天傍晚和庞弗雷夫人一起穿过场地,她领着我到打人柳那里去变形。小天狼星告诉西弗勒斯只要用一根长棍碰一下树干上的节疤,就能跟着我进树洞。小天狼星认为这样做很有趣…”
“斯内普当然就这么试了——如果他走到房子这里,他就会遇到彻头彻尾的狼人——但是你爸爸,他听到小天狼星做的事以后,就跟在斯内普后面,把他拉了回来,他自己也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但是,斯内普还是看见我了,在地道的尽头。邓布利多不准他告诉任何人,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我是什么了。”卢平眯起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里。
“妒忌?”凯瑟琳有点冷笑的说道,“也许吧,但问题是你们先违反了规则不是吗?对其他人的生命产生威胁还以此为乐。”
“如果他不试图好奇我们的话——”小天狼星说,但凯瑟琳打断了他。“你们为了朋友能做那么多事是很伟大,可除去斯内普,村里的人们呢?也是因为妒忌詹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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