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感觉有一只摄魂怪站在她面前了,低下了它高高的身子,面对面的朝她,她被那股寒气冲击,甚至睁不开眼睛。
她想要举起魔杖对着它,但胳膊冷的好像僵硬了,根本无法抬起来。
她眼看着它摘下了那黑色的大大的兜帽,一张扭曲的没有实体的脸从兜帽下缓缓露出来…但它有嘴巴,像鬼一样,歪歪扭扭的张着,不停的扩大…贪婪的把她的所有好的记忆往里吸——
她的脑中飞快的闪过那些片段。
掠过了小时候爸爸教她能力的时候;掠过了母亲温暖而温柔的手抚摸她脸颊的温度;掠过了她自由的在街上隐身飞行;
以及她翻过墙陪孤独的男孩儿说话…她和西奥多在草地上空飞魁地奇…无数的片段都从她的大脑里抽出去…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少年清澈的嗓音带着极度的焦急。“凯瑟琳!别被它完全控制,凯瑟琳!”
是…是西奥多的声音。
凯瑟琳的神识仍旧在挣扎,她艰难的移开自己和摄魂怪对视的眼睛看向西奥多。
和自己相比,西奥多的眼睛要清澈不少,看来同样是被摄魂怪围攻,但他受其影响要轻一些…
“西奥多你快走!趁你还清醒,回城堡去!”凯瑟琳用力的想将他往外面推。
但西奥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睛牢牢的盯着她,“这种时刻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去?”
西奥多抬头看着密密麻麻被摄魂怪包围的天空,已经连一丝月光都看不见了,就连哈利他们他也看不到。
守护神咒,对,守护神咒。
西奥多从口袋里拿出了他的魔杖,他轻声呢喃,魔杖的前端迸射出微弱的白色光线,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尽管很微弱,却让凯瑟琳仿佛被冰冻的心感觉到了一丝活过来的可能性,但这对于成百上千的摄魂怪来讲无异于以卵击石。
“西奥多…”她无意识的念着他的名字,整个人都蹲了下来,挛缩成一团。
凯瑟琳的头几乎要裂开了,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片迷雾,那些绿光就像噩梦一样穿破了那些雾气,不停的杀戮。
但这一次景象并没有在这儿戛然而止。
凯瑟琳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她的母亲,也好像是她的朋友,在祈求那个冷血的魔王。
凯瑟琳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被情绪这样主宰过,在这一瞬间,除了失去快乐,她还被那种恨意充满了心脏。
她恨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人,那个站在漩涡中心屠杀她亲友的人。
理智完全从她的身体里走出去,在西奥多眼中,凯瑟琳抱着头在不停的痛喊,几近崩溃。
再这样下去就糟糕了。
西奥多奋力的顶起被冲击的魔杖,杖尖的光继续扩大,阻挡着少女被完全的吞噬。
不会被摄魂怪过多的影响,是源自于西奥多的童年。这样的黑暗对于他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那么喜欢学习和追求完美的一个人,是父亲要求他这样。
从小到大,只要是老诺特要求的事情,西奥多就必须一板一眼的完成。
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达到父亲的要求,他就会板着脸。在母亲没有生病之前,西奥多只需要观察父亲的喜怒哀乐。
而后来母亲病倒后,父亲的偏执越来越严重,经常将他关在家里阴冷的地下室,直到西奥多在里面想出正确的答案才会放他出来,期间不允许他吃饭,也不允许他睡觉。
地下室没有任何的光线,黑的就像坟墓一样,他常常又冷又饿。
如果感觉到过那样被亲人强迫被亲人遗弃的时刻,也许面对外界的寒冷就没有那样敏感了。外人能够怎么伤害你呢?总不会以爱之名伤害。
西奥多便是这样的人,有的人在受伤后神经会越来越脆弱,而他则是越来越坚韧。
只不过是黑暗而已,也只不过是不快乐而已。凭什么要被这样丑陋的怪物操控?
哪怕他心里只有那一点仅有的温暖,也足以他抵挡。
从前他所在乎的就是母亲的安危。而如今他在乎的是他面前这个女孩儿。
如果问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明确答案。
有的时候会选择偏爱一个人,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也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是因为她出现了,她站在那里,你的目光便会更多的降临在她身上。
“凯瑟琳,醒一醒。他们不该夺走你的快乐。”西奥多挽住女孩儿的胳膊,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怕惊吓到她。
两个人被淡淡的白光笼罩其中,不停的有摄魂怪想要进入,但总离他们有一线之隔。
凯瑟琳的耳边始终有两道声音在不停的交叠,痛苦的——还有一个男孩儿的声音。
他在召唤她。
凯瑟琳迷茫空洞的眼睛半张半合,某个清醒的短暂瞬间,她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血腥的气味瞬间贯穿了她的鼻腔,让她本能的野性苏醒过来。
凯瑟琳猛的清醒了,挣脱了那无边的寒意。
“西奥多——”她小声的叫他的名字,抬眼看向头顶的光圈,“你一直坚持到现在。”
西奥多嘴角扬起一个有点儿虚弱的笑容。“你才是一直坚持到现在,凯瑟琳。”
“对不起…”凯瑟琳望着他苍白的脸喃喃道,两个人挤在一处,她能闻到少年身上冷清的味道,和那种寒冷不一样,这种气味冲淡了血液的刺激,让她平静不少。
她向四周看去,现在暂时脱离了被控制的危险,可是他们还是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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