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铃兰一脸热切的问。
她现在帮不上忙,就想着能帮格格调养好身子,好立刻怀上孩子。
见翠微这么说,便追着问。
翠微压低声音,支支吾吾道:“这这真的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铃兰急的不行,“都是为了格格着想,有什么主意你只管说就是。”
倒座房里也点着炭盆,窗户都是新糊的,一点儿风都吹不进来,暖和的很。
翠微站起身,去把门给阀上,又环视了一圈,这才小声附耳道:
“现在格格小产了,我们临风居要想出头,就得推个人出去。”
“出去干什么?”铃兰歪了歪脑袋,不太明白。
“出去帮格格怀孩子!”翠微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铃兰。
铃兰吓了一跳,从炕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这是要背叛格格!”
她真没想到啊,一向任劳任怨的翠微,竟然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是!不是我!”翠微赶紧把她按了下去,安抚道。
“什么意思?”铃兰立刻警惕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难道是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忍冬想爬床?!
这小贱蹄子,等着她告格格去!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翠微叹口气,这才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帮忙。”
“我?”铃兰的心跳了一下,盯着翠微神色莫名。
翠微见她这副神色,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跟杜鹃一心一意服侍格格不一样,铃兰更爱在主子爷面前走动。
只要是主子爷来,不管是去钓鱼还是嬉戏,屋里屋外铃兰都会服侍左右。
但要是只有格格一个人,她就会找机会休息,让翠微给顶一下。
翠微是什么人,不消一旬就看出了一点苗头。
她等来等去,等着铃兰爬床,可是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才借这个机会点了出来。
铃兰傻了,连连摆手:“我怎么行?我比格格,那是差远了啊!”
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她都远远不及格格的。
四爷有了格格这样的珠玉,怎么可能看见她这个鱼目呢?!
翠微了然一笑: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她拉着铃兰的手道:“没叫你跟我们格格比,你端看看宋氏,你还比宋氏差吗?”
“我们临风居里,除了格格就你容貌最出众,你不帮格格分担,谁来干呢?!”
“我,我不行的,”铃兰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主心骨,只会傻傻的重复这句话。
翠微勾了勾嘴角,循循善诱的开导着
天气渐冷,风雪交加。
寒风如利刃般划过脸颊,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临风居的门窗都紧闭起来,尤其是正屋,三道门都挂上了厚厚的帘子。
进屋的人都会小心翼翼的挡住帘子,不让一点儿寒风钻进来。
林茗烟在坐小月子,根本没有出门的机会。
看着杜鹃肩膀上顶着雪进来,羡慕道:“外面下雪了?很大吗?”
她前世是南方人,根本没机会看大雪。
来到这里之后,冬天连件厚衣裳都没有,谁敢玩雪啊。
她恨不得冬天一觉睡醒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有条件了,还以为今年在京城能痛痛快快的玩雪,结果一个假流产让这个计划泡汤了。
难免羡慕杜鹃她们能在雪地里自由行走。
杜鹃跺跺脚,把斗篷拿下来抖了抖,这才回道:“可不是嘛,从昨个儿晚上就开始下了,到现在都没停呢,积雪都没过脚面了。”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天地间一片洁白。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了,干活都不方便。
一踩就陷进去,不消一刻钟,鞋面就湿透了。
“真好啊,雪”林茗烟想问好不好看。
可是一想到原身就是在京城长大的,问这个可就太假了,只能闭嘴。
拐了个弯道:“雪这么大,四爷是不是就不往后院来了。”
这么大雪,一般人可就懒得折腾了。
可是念及林茗烟小产心情不好,四爷还是决定来临风居。
杜鹃笑道:“赵乐生早就来传话了,爷晚上还过来。”
“苏言正叫洒扫的小太监们,过来扫雪呢。”
他们做奴才的踩一脚雪没事,主子爷要过来,那可得小心伺候。
林茗烟听着外面大风大雪的,叹口气道:“那你让人去厨房准备一桶羊汤,等下分给洒扫的小太监喝了。”
这么冷的天,小太监本来就没厚衣服穿,再冒着风雪铲雪,可别冻坏了。
“知道格格心善,苏言已经跟厨房打好招呼了,等下就送过来。”杜鹃经过这件事,思虑更加周到,整个人都沉稳多了。
“格格您再睡一会儿,爷还有一个时辰才过来呢。”
因为是在坐“小月子”,林茗烟被要求不能出门。
还不能看书,怕伤眼睛。
更不能摆弄钗环,怕伤手。
而且还不能久坐,怕伤腰。
她只能吃了睡睡了吃,当一只快乐的小猪。
林茗烟想反抗,可是面对四爷的威压,只能在心底默默反抗。
算了算了。
上辈子冬天想赖床还没机会呢,现在睡个够!
在杜鹃的服侍下,林茗烟又睡下了,室内静谧又温暖。
四爷迎着风雪而来,周身裹挟着一股冷冽之气。
那门帘一掀开,杜鹃就被吹的打了个冷颤,赶紧起身迎接。
“你们格格睡了?”四爷把大髦脱下给苏培盛,这才问。
杜鹃福了福身子,小声回道:“回主子爷,格格睡了近一个时辰。”
“那可以起来了 我去东厢房换身衣裳看看书,省的冻着她,”四爷示意苏培盛开道。
他这一身的寒气,先过去散散再回来。
东厢房早就按四爷的心意布置好了,充当一个小书房,里面摆着四爷的衣裳和其他常用物品。
杜鹃要叫起不好离开,正好铃兰打了热水过来,便让她跟过去伺候。
铃兰抱着一盆热水,熟门熟路的往东厢房去。
眼看着天色渐晚,杜鹃把屋里的灯给慢慢点上,昏黄的光柔和的亮起。
她这才去了里间,轻声喊林茗烟:“格格,起来了,主子爷来了。”
林茗烟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四爷来了,这才扶着杜鹃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还没说话呢,就听到东厢房传来一声怒吼:“给爷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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