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虽还藏了几千两,也不能可着劲儿的花,花完就没了,何况李惜香看得死紧。
因此他就琢磨发财的门路,还真让他找着了,赌博。
初次入场,用十两赢了五十两,全部投进去,赢了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拿回家,李惜香犹犹豫豫给了他一千两当本金,这一千两赢回五千两!
夫妻俩欣喜若狂,李惜香也信了他天生赌运好,遂把全部家财给他,让他尽情施展。
不到两天输了个精光,还赔上了李惜香的嫁妆。
他不信邪,想要翻本,遂在大胜坊里借了三千两继续赌,也输没了,利滚利的,滚到了五千两。
还不敢告诉父兄,回家关起门来夫妻打架。
但这事儿不是他想瞒就能瞒,时间一到,大胜坊派了打手上门要账,江承宗、潘氏老两口吓得半死,又逼着长子帮次子还债,否则他们就告长子不孝。
江止修无可奈何,既担心父亲真去告状,也怕事情传出去影响他的名声江家现在真的不能再有任何丑闻了!
只好答应卖三个庄子,江家本有四个,卖了之后就只剩一个了,米面瓜果都可能供不上。
按理说这三个庄子经营得不错,应该很好卖,可他这一阵时运不济,高门大户都知道皇帝厌恶他,犹豫要不要跟他打交道。
青杉趁此机会冲上去,出了个低价,各家知道他是顺安公主的管事,也就退让了。
就这样,青杉轻轻松松拿下三个好庄子,江止修说他趁人之危,不给他好脸色,可他要江止修的好脸色做什么?
他也烦着姓江的呢。
青杉还说后续,“这钱也不够还赌债,江郎中说自己尽力了,老太爷若还想告他不孝,就尽管去。”
青蒿兴致勃勃地道,“告了么?”
青杉有些遗憾,“没告。老两口拿了自己的积蓄,抢了谢梅影仅存的体己,又逼着二房少爷小姐们典当首饰、衣物,总算凑够五千两,帮二老爷脱了身。”
贺芳亭:“没管教江林修么?”
青杉:“听说打了一顿。”
贺芳亭叹道,“染上赌瘾,害得家里失了基业,就只打一顿?这位二老爷可真有福气,捅出多大的篓子都有人兜底。”
江止修以前还说,他这兄弟虽有些小心思,却不失乡下汉子的质朴本性,不比城里人奸猾狡诈,让她凡事别计较,不知他现在还说不说得出这话。
如果还说得出来,她敬他是条汉子。
青蒿笑道,“江家有这样的二老爷,江郎中有这样的亲兄弟,更是大福气!”
贺芳亭也笑。
这个时候,她还不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她和江家已断得干干净净,她也没给江止修任何希望,何况她已再婚。
只能说江家人的无耻超出了她的预料,不敢找她,敢找她女儿。
冬日里,京城盛行冰嬉,西南却没有这种游戏,因此贺暄峪不会,在冰上跌跌撞撞,摔了好几跤。
江嘉璎则是被夺舍之前就学会了,经过几日的复习,溜得有模有样,像是冰上的小仙女,还好为人师,非要教他。
贺暄峪也乐意让她教,虽然她根本教不明白,只会在他面前炫耀。
这阵子两人常去刘氏冰嬉场玩耍,贺芳亭也不拦着,她并不想将女儿关在后院方寸之地,爱去便去。
某日下了冰场,贺暄峪还不想走,跟冰场管事请教技巧,让江嘉璎在一旁等着,她嫌无聊,自己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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