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关在东宫,整天读无用的圣贤书,憋屈得要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美色上。
而东宫到皇帝的后宫,距离并不远,同在一片宫苑中。
年轻的妃嫔美人们,又有谁会真心喜爱朽迈孱弱的老皇帝?
与史上历代皇帝比起来,褚沧阳其实不算很好色,但妃嫔也不少,正好便宜了褚中轩。
贺芳亭眼神厌恶,“没人伦的腌臜泼才,恶心。”
褚中轩连她都敢觊觎,打妃嫔的主意也不算多奇怪。
这父子俩真是没一个好人。
邵沉锋一手环过她后背,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慰。
贺芳亭又道,“安世杰降了么?”
狗皇帝派来的那一群人,以禁军小头领安世杰为首,除了她自己,密折能直呈御前的也唯有他,这阵子,邵沉锋正设法招降。
虽然镇北王府也能伪造给皇帝的密折,但若能降服安世杰,更无破绽。
邵沉锋:“暂时还没松口。”
贺芳亭轻叹口气,“是我太急了。”
这才几日,安世杰若是这么快就能背弃旧主,想来皇帝也不会委他重任。
邵沉锋把玩着她纤长的手指,“不用担心,手段还多着呐。”
安世杰也算条好汉,拷打上刑都咬死了绝不叛变,所以他也就不让人打了,而是把他丢去离北蛮最近的五尧山卫所,熬鹰一样慢慢熬。
贺芳亭想了想,道,“如果他是牵挂京中眷属的话,可以告诉他,我的娘家人也还在京城,起事前一并搬出,不会让他们折损于京。”
邵沉锋含笑点头,“此计甚妙。”
有人共谋大业,帮着出主意的感觉真好。
虽然范长史、公羊先生他们也献计献策,但跟枕边人怎么比。
他很庆幸,去年到了京城,遇上芳亭。
贺芳亭有些遗憾地道,“第一次密折,就只能伪造了。”
邵沉锋:“放心,公羊先生善于模仿笔迹,能以假乱真。”
公羊先生有些偏才,会易容,还会仿造。
贺芳亭笑吟吟地道,“守宁,公羊先生写好后,我想先看看。”
邵沉锋搂紧她,“求之不得!”
他亲眼看着她碾压云山书院,步步为营,周旋狗皇帝,早知她有大才,若只用于内宅之中,未免可惜。
贺芳亭深深看着他,“你不怕?”
她与江止修成婚后,前几年双方大约都在压抑自己的本性,还算融洽,后来她略说些有见地的话,江止修就迫不及待反驳,非常努力地证明她见识有限,目光短浅。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跟他极力争辩,气得他脸红脖子粗,拂袖而去。
但没多久就明白了,他是怕她比他聪明,损伤自己的男子气概。
也就懒得再说。
这世上的男子,大抵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比他强。
邵沉锋:“怕什么?怕你当武则天?”
贺芳亭:“那倒还早。”
八字还没一撇呢。
邵沉锋哈哈一笑,“为夫会努力活着,不让你得逞!”
贺芳亭也笑,“什么死啊活的,口无遮拦,不许胡说!”
又抬手抱着他脖颈,郑重道,“守宁,我们要白头偕老,谁都不许先走,听见了么?”
她并没有当武则天的执念,只想要实权。
何况,武则天之前,太后、皇后参政的不少,尤其汉朝,太后、皇后都有名有姓,是非功绩也在史书上记得清清楚楚,而武则天之后,历代皇帝警惕后宫干政,皇后渐渐变成某氏,正史上连自己的名字都未曾留下。
归根结底,女子卑弱这种世俗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并不是出个女皇帝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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