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们今日来巍山院,不是为了跟贺芳亭谈论合香、赏花、品茗之类,有正事儿!
放下茶盏,关心地道,“大嫂已到北安城半月,水土可还适应?”
贺芳亭笑道,“许是与北安有缘,并无不妥。”
金氏:“那我们就放心了!”
话锋一转,慢慢道,“镇北王府的中馈,本该是王妃娘娘掌管。因大哥多年未娶,我与三弟妹才暂时代管。如今既有了大嫂,便该交回,不知您何时有空?”
彭氏也连忙道,“账目、库房我们都理清了,各项都对得上,就等着交给您!”
一开始,她们猜测贺芳亭腾出手脚,就要逼着她们交中馈,因为这是一家主母最大的权利,必须握在手中。
心里气不大顺,但也知这是正理,随时做好准备。
后来更想着这事儿要做得漂亮,不让贺芳亭心生芥蒂,某些没平的账,也自个儿补上。
谁知左等右等,贺芳亭就是不开口。
她们等得不耐烦,主动提了几次,贺芳亭都不接。
今日必须得让她给个准话,这不上不下的,好生难受。
贺芳亭微笑,“这事儿不急,合府都称赞两位弟妹持家有道,就劳烦你们继续执掌。”
她不急,金氏、彭氏急。
金氏还稳得住,暗想她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挑理?
彭氏已经急道,“哎呀,我的好大嫂,王妃娘娘!您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再等下去,她怕自己更舍不得,没这么折磨人的!
镇北王府每月进出的钱财,是笔大数目,邵家主支人是少,但还养着许多无儿无女的孤寡老兵,以及落魄的旁支同族。
如果不是想着大事儿,她可能忍不住伸手。
为了跟二嫂相争,她是真的很清白,宁愿拿自己这一房的积蓄补贴,也不动公中一分一毫。
贺芳亭也是好笑,“三弟妹,喝茶!”
别人家妯娌要争中馈,这俩儿是一点儿也不争,还像是烫手山芋似的,一门心思要抛出去。
虽然明白她们为的是什么,也觉得有趣。
知道这两妯娌是金氏为主,对她笑道,“二弟妹,我说的是真心话,内宅中馈,往后还是劳烦你们。”
金氏大惑不解,“可这是为什么?没有这样的道理!”
贺芳亭身为长媳、宗妇、王妃,理应执掌镇北王府中馈。
要说有什么陷阱,也不大像,贺芳亭都没管过中馈,又能怎么陷害她们呢?
贺芳亭沉吟道,“眼看就要春耕了,我可能会很忙,没空管中馈。”
她从江家内宅出来,不是为了落入另一个内宅。
姝儿觉得后院小,她也感同身受。
金氏:“你要劝课农桑?”
彭氏脱口道,“简王妃也曾做过。”
说完自知失言,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讪讪道,“你看我这嘴,真是不会说话,大嫂别往心里去。”
贺芳亭并不介意,“是么?那我跟她想到一处去了。”
金氏还是不解,“这也不耽误什么事儿呀。”
劝课农桑,不就是去田间地头看几日,跟民间百姓说几句话?
何至于连中馈都不要了。
贺芳亭:“我没来过朔北,还想到处走一走。”
家里有这两位弟妹,没什么不放心的,她们管家不错,上上下下井井有条,那为何不用?
荒漠、草原、雪山,她都想去看看,邵沉锋也想带她去看。
朔北如此广阔,像新的天地。
最主要的是,想要造反,总得知道有些什么家当。
金氏:“大哥也是这样的意思?”
贺芳亭笑道,“是!”
她确实跟邵沉锋商议过,他说随她的意。
金氏无言,与彭氏又坐了会儿,告辞出去。
彭氏跟她回二房,狐疑道,“二嫂,你说大嫂到底什么意思?”
金氏叹口气,“我也不知道。”
这贺芳亭,跟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彭氏:“那咱们,管不管?”
金氏反问,“你能拒绝?”
彭氏:“还真不能!”
忽然惊道,“我明白了,她拿咱们当管家!”
金氏:“呵呵,你真聪明。”
罢了,管家就管家,跟以前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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