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三个儿子,三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干啥都得想着他们。”

    贺芳亭叹道,“为母则刚。当娘的心都一样,我为了腹中这孩儿,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谁敢伤害我们母子,但凡有口气在,我都得报仇!还有王爷,也视这孩儿如珠如宝。我们母子若有闪失,镇北王府的天就塌了一半,害我们的人,必然血流成河,曝尸荒野!连同她们的夫君和孩子!”

    金氏、彭氏被她描述的景象吓着,一时说不出话。

    贺芳亭又是一笑,把她们的手拉在一起,合起来拍了拍,“两位弟妹不会害我,我真的相信!”

    金氏和彭氏异口同声道,“多谢大嫂!”

    贺芳亭感慨道,“咱们妯娌一场,我盼着能善始善终,亲如手足!你们说,能不能?”

    金氏、彭氏:“能!”

    贺芳亭微笑,“我也觉得能。”

    这才放开她们的手,令侍女们上点心。

    两人如坐针毡,没一会儿就告退了。

    等她们离开,青蒿疑惑不解地道,“王妃娘娘,您为何要跟她们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最主要的是,有用么?

    如果两位夫人真的心存歹念,会因为王妃娘娘的坦诚而放弃么?她觉得不会,坏人哪那么容易变好?只会藏得更深。

    贺芳亭略一沉吟,“因为,不教而诛谓之虐。”

    教了不听,就能光明正大地诛了。

    也可以不那么光明正大,反正得诛。

    她也真心希望她们听得进好人言,当个好妯娌,彼此都省事儿。

    出了巍山院,金氏、彭氏对视一眼,目光都很复杂。

    贺芳亭这人,真是又坦荡,又霸道,对她们拉拢加警告。

    她方才说了那么多,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好话歹话。

    好话歹话她都说在前头,她们如果还敢做什么,就要面临她和王爷的凶狠报复。

    这种人,她们没见过。

    她防备她们,这没有错,很正常,换成她们是她,也会防备妯娌,但是,不应该藏着掖着,暗暗防备么?

    为什么她能近乎直白的说出来?

    她几乎是明着说,我猜你们想害我,可如果你们真敢下手,就等着我疯狂反击,所以请你们老老实实。

    谁家内宅争斗会是这样?

    大家不都是在台面下相斗么,她倒好,把事情摆上台面了。

    她们所知道的内宅争斗,全是阴暗晦涩、迂回曲折的,她却与众不同,还口口声声相信她们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信不信?

    反正她们不信,可又不敢不信。

    到了岔路口,两人默默分开,金氏回二房,彭氏回三房。

    三房离巍山院比较远,要经过荷花池,彭氏闷闷地走着,就看见贺容璎和自家儿子邵景舟,以及金氏的儿子邵景岳,齐排排坐在岸边钓鱼。

    心念一动,走过去笑道,“你们三个钓鱼呢?”

    “娘!”

    邵景舟丢下鱼竿,跑过来抱住她。

    贺容璎和邵景岳也叫了三婶。

    彭氏看看他们的小木桶,笑问道,“谁钓得最多?”

    贺容璎骄傲地道,“我!”

    虽然两个堂兄弟比她小,她最大,但赢了就是赢了。

    她已经钓了一条,他们半条也没有。

    邵景舟、邵景岳都道,“璎儿姐姐最厉害!”

    彭氏让儿子继续钓自己的,坐到贺容璎身旁,微笑道,“璎儿,你知道么?你娘身怀有孕。”

    贺容璎笑得欢快,“知道啊,娘肚子里有了小娃娃。”

    再过几个月,她就会有个弟弟或妹妹,长得像她。

    彭氏四处看了看,见贺容璎的侍女们不在跟前,离得不远不近,便低声道,“这个小娃娃,跟你不是一个爹,你爹是江止修,这个小娃娃的爹是镇北王。”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2_172955/2627151.html